那叫元寶的也是一會兒圓臉一會兒方臉,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扯了半天了。
李四晃進來看一眼這邊的畫像,道“行了,彆畫了。這人不老實直接摁下打吧。那邊已經交代了,什麼阿鬆阿柏,根本不是他們熟人,就是他們自己。”
說著又衝著張三道“走,我那邊還審著呢,一塊去聽聽。”
張三起身,衝著差役使個眼色,差役就去拉元寶要打板子。
那元寶本來還在左思右想怎麼糊弄,突然聽說問都不問了,直接打板子,頓時慌了“彆打彆打,官爺,我也交代,我也交代。我就是阿鬆我就是阿鬆,求官爺高抬貴手。”
李四故意道“說晚了,那邊兒先交代了。”
差役直接將元寶摁倒就開始打起來。
元寶原本身上就有傷,再挨板子更是苦不堪言“大爺饒命,饒命,我還有話說。”
張三抬抬手,差役住了手。
“說吧,說出有用的來就饒了你。再敢糊弄,就彆想叫停了。”
元寶止了哭嚎,伏在地上一邊擦眼淚一邊發抖,像是在緩氣兒。
張三看他這樣就皺起眉來,總覺著這個人又在動什麼心眼兒。
半晌,元寶才開口道“那個……那個胡子,就是羅家肉鋪的老大阿兀。”
張三李四等了半天,這個元寶都沒再開口。
“沒了?”
“沒、沒了……”
“繼續打。”
“彆、彆打,官爺,真的沒了啊。剩下的馬蜂跟二跳都是本名啊……”
差役見張三李四沒開口,直接動手繼續打起來。
這回元寶又哭嚎求饒不止,可就是沒再說什麼。
直到打足二十,張三才叫停。
李四對張三道“你在這邊兒問著,我還得回那邊兒繼續問,等會兒對口供。”
張三等李四離開,又坐回了座位上。
“說吧,你們是墨縣馬家的小廝,怎麼會認識塔縣的胡子?”
元寶眼神又開始有些躲閃,道“我跟阿柏原本是塔縣人,是被賣到墨縣馬家的。後來趕上馬家老太太過壽辰,全家吃素麵中毒了。我跟阿柏反正也沒去多久,就收拾了些金銀細軟偷偷跑了。結果半路上就讓山匪給劫了。
本來那些山匪要殺了我跟阿柏的,幸好胡子,就是羅阿兀也在那山上。他給我們求情才留了我們一命,隻是那山匪頭子讓我們必須留在山上……
不過,不過我們可從來沒有傷過人。我們不過是普通人,哪裡會劫掠?到了山寨也是小嘍囉,往常也就是跟著下去壯壯聲勢並沒動過手,在山上也沒地位,就混著。”
張三心想,撇得倒乾淨。就算這些人動過手,上哪裡找人來證實?
“那你們又怎麼會跑到許寧府來?”
“我們去了沒多久,我們山寨就跟隔壁山寨打起來了。我們人少,他們人多,最後就讓他們給衝散了。沒辦法,我們隻能一邊乞討,偶爾做做零工,一路流落到了這裡。……”
張三冷笑“你們一群山匪還挺講規矩。在山寨殺人越貨的,逃亡一路竟然安心乞討秋毫無犯?我看你還是不老實。”
“冤枉啊大爺。我們這些流落出來的,都是被迫留在山寨的,哪裡懂劫盜啊,根本不敢啊。這不是到了這邊兒實在活不下去了才想乾一票,結果就讓抓了……”
“你們一共幾個人?”
“就我們五個。”
“那羅阿兀不是三兄弟嗎,怎麼就你們五個?”
“也不是說一個人是山匪,兄弟就都得是山匪吧……”
李四回到大吉那邊,一進去就道“先生不必畫了,那邊已經招認了,這人就是阿柏。”
說著又對那大吉道“我就說你一會兒寬一會兒窄,一會兒大一會兒小的看起來不老實,原來是在這兒糊弄大爺我呢。來人,給我打!”
畫師退了出去,大吉立馬讓摁到。
“大爺饒命,饒命!我說我說。你問,我什麼都說。”
“那就打完再說。”
差役打了十幾下,李四叫停,開口道“說說吧,你跟阿鬆怎麼從墨縣馬家跑到這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