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說笑笑玩兒了半日,明月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晚上秦雲何散衙回來,聽說女兒跟人玩兒得開心也很替女兒高興。
之後明月便開始時常來找如意玩兒,如意偶爾也會跟明月出去遊玩。
不久,京中傳來了剩餘山匪的畫像,秦雲何吩咐手下找畫師多畫幾份張貼。
並不意外的,潘慶的畫像看來,跟潘阿兀並沒有那麼像。
若不是當時講潘阿兀沒有胡子的畫像貼出去,又碰巧那個衙役見過潘阿兀,這事兒恐怕很難有進展。
此案案情重大,牽涉朝廷命官,審理起來恐怕沒那麼簡單,暫時還沒有結果。
但是光畫像張貼出去,許寧府各縣便掀起軒然大波。
之前人們也知道曲山山匪,但隻知道他們偶爾劫財,並不知道他們還傷過人命。
更沒想到竟然山匪人數竟然不少。
再一個,這次的山匪懸賞又上了一層,雖是農忙時節,人們卻都有些躍躍欲試。
不過也導致許多隻是長得像的人被人抓來報官,鬨出不少啼笑皆非的鬨劇。
一直鬨到六月,真正的山匪隻又抓到五六個,這五六個還都是小嘍囉,潘慶毫無蹤跡。
這天,秦雲何無事正在書房看書,隱隱聽見外麵登聞鼓響。
如今止訟,非是重大案情不受理。登聞鼓響,必是有冤情。
“趙平,你先去看看怎麼回事。”
秦雲何說著起身讓河生幫他更衣,準備去升堂。
一會兒趙平跑回來“大人,是一個婦人敲鼓,說是她夫君被平樂知縣以盜匪同黨的名義抓進大牢,求大人給她做主。”
最近不少被當盜匪或者其同黨抓起來的鬨劇,大多就是到衙門說明情況,證明身份即可。
有時候典史都能辦得了,何至於跑到廳衙擊鼓鳴冤?
秦雲何穿戴整齊快步走到大堂上,皂班衙役已經列立兩旁。
秦雲何坐上公座驚堂木一拍,衙役口喝威武,正式升堂。
“堂下何人,你有何冤屈要本官為你做主?”
躺下婦人看起來四十有餘衣飾講究,一看便是出身富貴。
那婦人叩了叩頭,道“大人,民婦於方氏,求大人為拙夫做主。我夫於敢乃平樂縣惠名樓店東,於家世代居於平樂縣,安分度日,本分經營。
誰知前幾日有人舉發我家夫君與盜匪班頭潘慶頗有交情,誣陷我一家也是盜匪同夥。那平樂縣新任知縣,不問青紅皂白就將我家夫君、公爹及我兒子都抓進了縣衙大牢。”
“那你夫君與潘慶到底是何交情?”
“回大人,我家夫君與潘慶平日也不過算是酒肉朋友。惠名樓迎八方客,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會有接觸。我家夫君與平樂縣三教九流自然也都有結交。
尤其潘慶,他之前是平樂縣班頭,我夫君自然也會巴結一二,憑著這一二分交情,就是有那混不講理的也會給二分薄麵。
又因為我家惠名樓在平樂縣算是數得著的酒樓,平日知縣、縣丞,一眾官老爺也最愛來我們酒樓招待賓朋。
但是天地良心,我夫君根本不知道那潘慶是山匪,更不會想到知縣縣丞會牽涉其中啊。
大人明鑒,我家單惠名樓的產業足夠一家生活富足,我們何至於乾那掉腦袋的活?”
當初趙有為招待秦雲何的就是惠名樓,當時秦雲何還感歎那惠名樓比扶餘縣的慶雲樓還要氣派。
“這些話你可對現任平樂知縣說過?”
“大人,我公爹和兒子就是因為去縣衙請求知縣大人還拙夫公道,才被抓起來的。如今平樂縣人人自危,平樂縣衙的大牢都快關滿了。隻要是跟潘慶或原知縣、縣丞、主簿有一點點關係的都被抓。家人隻要去喊冤也都讓抓起來。
說了大人恐怕都會笑,連一起給潘慶家送豆腐的豆腐店店東都讓抓起來了。可笑那豆腐店店東都沒跟潘慶說過話。
知縣大人審案隻令人嚴刑拷打,根本隻要屈打成招。平樂縣大牢,幾成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