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有那平日裡看不對眼的,不對付的,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今天你舉發我,明日他舉發你。
唉,反正這些日子城裡亂得很。你們來的真不是時候,這下一時半會恐怕出不去了。”
“那就算是是舉發了,光憑著舉發縣太爺肯定也不會就信了。日後一審不就真相大白了。”
那攤主卻是不以為然,哼聲道“哼,那也得能活到真相大白。反正前些日子聽說有個給那個班頭家送豆腐的,放出來的時候都讓打的不行了,回來沒幾天就死了。”
什麼?!
那個送豆腐的是於方氏提過的,說是隻是定時送個豆腐,跟潘慶都沒說上過話。
竟然就這麼讓打死了。
這也太冤了。
而且這種死在牢外,就算日後平反,知縣也不用承擔責任,更彆說撫恤了。
“那惠名樓的東家呢,如今怎樣了?”
“這我可不知道。不過他跟那送豆腐的不一樣,他是真的跟潘慶有交情,更得嚴加審問了,誰知道能不能熬的過去啊。”
攤主說著搖頭感歎“據說他家祖孫三代都讓抓進去了,可惜了那麼大的家業,這算是完了。”
“那縣太爺這麼大張旗鼓的,如今可抓到幾個有確證的盜匪了?”
“抓倒是也抓到了幾個,不過有確證的也就是之前官府發出畫像的那幾個。有的確實一直躲城裡。誰承想縣太爺一上任就讓人守住了城門又一通嚴查,等畫像一來,直接就讓抓住了幾個。”
恐怕也正是因為讓平樂知縣抓住了這幾個,更讓他覺著自己這一招確實行之有效,自然更加嚴防死守,峻刑酷法。
張三李四對視一眼有點擔心,這惠名樓的東家,能撐到他們回去稟報嗎?
縣衙裡,劉典史看著忐忐忑忑的平樂知縣,猶豫著怎麼提醒他稍微放鬆點手段。
按說他是沒立場去說這個話的。
可是他來了一趟,若隻是查一查實情回去稟報,到時候萬一回來那惠名樓一家沒命了,那他這差事不就等於白跑了。
“知縣大人,不知道你查這盜匪餘孽查的怎麼樣了?”
知縣一聽趕緊道“大人放心,也請推官大人放心。自從潘慶等一眾人等讓抓了,由我代管縣務,我立刻就命人守好了城門。城裡我也發了懸賞,讓百姓舉發盜匪同黨,如今也算頗有成效。”
劉典史心說,那算是成效嗎……
“這些日子抓了不少有嫌犯正在一一審理甄彆,如今也已經確證了幾名盜匪同黨。”
“大人英明……”
劉典史左右糾結,不知道怎麼開口提醒,隻得道“大人,不知道下官可否去牢裡看一看那些盜匪同黨啊?推官大人一直關注盜匪案,我到底來了一趟,總要見一見,回去也好跟大人回報啊。”
那平樂知縣表情頓時有些為難“這……劉大人,實在不是我不讓你去看啊。那大牢實在有些醃臢……”
醃臢不醃臢的不知道,但是看平樂知縣這個表情,劉典史就知道,恐怕大牢裡的情形確實如於方氏所言,水深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