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何還沒詳細問他娘發病的情況,跟哥哥坐下便問起了當時的詳情。
“……是初六那天下午的事。芸娘當時正好去看咱娘發現了不對,我跟你嫂子也是等芸娘施完了針才知道的。”
“當時是不是很凶險?”
若是不凶險,哥哥何至於放棄了趕考?
秦思猶豫了一下,道“倒不是說凶險,主要是病的比較急,大家都有些手忙腳亂。其實初八的時候咱娘已經好轉了,隻是我不放心。又想著心裡掛著這事兒,就算去了京城也不能安心考試,索性就不去了,也省的浪費一次盤費。”
雖然哥哥這麼說,秦雲何卻是不太信的。中風哪裡那麼快就好了。
上一世他娘發病隻是發現的稍微晚了一會兒,又耽擱了一點請郎中的時間,就落下嚴重的後遺症,半邊身子不聽使喚了。
“哥,這些事你該跟我說的。老娘生病,我做兒子的怎麼能不知道呢?”秦雲何說起來還是有些內疚。
“你彆多想,真的沒那麼嚴重。若是當真凶險怎麼會不通知你呢?芸娘當時施完針咱娘就感覺好多了。
我也想過要不要給你去封信。又想著你有公務,如今到任也不足三年,哪裡有假期?跟娘一商量,反正也不是很嚴重,又已經好了,便沒有告訴你。也省得你在那擔心卻不得回來。”
說著,秦思又有些不解“你這次是怎麼知道咱娘生病的?”
“是文雙兄給我來信,問咱娘如今身體如何了。”
秦思恍然,又有些歉意的道“白讓文雙賢弟費心了,春闈前後的客棧本就不好定。”
“這都沒什麼,哥你彆想那些了,我會跟文雙兄說。隻是可惜了哥哥,這一次不能應考,又要等三年了……”
秦思又寬慰了弟弟一番,兄弟倆說了會兒話秦雲何才回去。
芸娘已經施完針了,正在跟秦母說話,見秦雲何回來便起身道“秦大娘,你先跟大人說話吧,我待會來起針。”
秦雲何將芸娘送出去才回來跟他娘說話。
“……娘,要不你還是跟我去府城吧,你在我身邊我才能放心。”
“不去了,在家多好,閒了還能跟你方大嬸子她們打打牌說說話。”
“可是你離著這麼遠,有什麼事我都不知道,哪裡能放心?”
“我現在好好的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了,這邊有芸娘這個大夫在不比你那方便。在那邊就是請郎中哪裡這麼快過來的。”
“這次是芸娘過來的及時,若是……若是……”
若是身邊沒人,發病時根本沒人發現可怎麼辦?
秦雲何沒說出來,秦母卻明白了“你擔心什麼,平日芸娘沒事兒就來看看,這次之後更是每天都來了。就算芸娘不來,你四哥四嫂每天也來啊。”
話雖這麼說,秦雲何總覺娘不在身邊就不放心,左右為難下竟脫口而出“那讓陳二芸娘跟著去府城……”
“他們的藥田剛剛有些樣子,眼看著今年或明年就能收成了。他們盼了好幾年,為了你這點事離家背井?”
秦雲何話出口也覺著不妥了,這樣太自私了。
那怎麼辦呢?
秦雲何心中憋悶,皺眉沉思。
一個念頭在心裡轉來轉去,終於,他脫口道“那我辭官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