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人該死，教子無方。今天才聽趙平跟我交代，他曾經幫書吏跑腿送文書，說是有兩回不是送到各個衙門。今天出了這事兒才想到會不會是案中兩曹哪方要看的。”
說著柱子提高音量吼兒子“你自個說，怎麼回事！”
趙平戰戰兢兢將幾回傳送文書的相關案件、過程都說了一遍。
其實處置完宋書吏，秦雲何已經平靜下來了。
尤其趙平小孩兒，他想著也不會真的做什麼枉法的事，無非是被利用做了錯事，於是隻是隨意問道
“還有彆的嗎？你可動過案卷？”
柱子也又急聲喝道“還有嗎？！再有隱瞞老子踹死你！”
趙平一抖，顫聲道“沒了，爹，我都說了……”
“你這一天天淨會惹事，乾脆滾回家種地去！”
秦雲何明白柱子責之切的心情，隻是忙了一天累得很，實在想清靜點，於是道“柱子你冷靜點兒，彆罵孩子了。”
柱子住了口，秦雲何又問道“你沒動過案卷內容吧？”
趙平拚命搖頭“沒有大人，我才認得幾個字？”
“那你看到過其他書吏對案卷做手腳嗎？”
聽秦雲何這麼問，柱子頓時又緊張起來，偷眼看一眼秦雲何又去看兒子，生怕他說出什麼來，不光得罪書吏還得讓秦雲何認為他之前故意隱瞞。
幸好，趙平隻是道“沒有，大人，我之前根本沒聽過更沒見過這種事。要是知道他們是做壞事兒，我打死都不給他們跑腿。
我去幫忙跑腿隻是為了學點兒東西，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雲何還是比較相信趙平的話的，何況他白天已經說了，就算動過手腳的，隻要三日內來承認也既往不咎。
所以他也沒有打算如何處罰趙平，聽他說想學點兒東西，隨口問道“你想當書吏？”
柱子道“大人彆聽他做夢，他有那本事嗎當書吏？一天到晚認不清身份，沒個進退。明天我就打發他回家種地。”
趙平沒成想他爹突然鐵了心思要打發他回家種地，急切的道“爹我不回家，求你了……”
見柱子又要訓兒子，秦雲何趕緊攔住“柱子你冷靜點兒，這事兒沒那麼大，你到外邊兒找個凳子坐會兒，我跟趙平說說話。”
柱子聽秦雲何這麼說也就徹底放心了，不再說什麼轉身到外間找了個地方坐下。
累了一天，如今也不是在辦公，秦雲何指了指凳子示意趙平坐下，再次問道“你是想當書吏嗎？”
“大人，我也不是非要當書吏，就是想學學字漲漲學識，不當睜眼瞎，再個學學能耐知一知進退。能當書吏固然好，不能當書吏，總也有些進益。”
秦雲何點點頭“這些日子都學什麼了？”
“回大人，我已經學了幾十個字了，還學了許多規矩。我現在每天都練字。”
秦雲何笑道“學了什麼字？”
趙平把自己最近學過的字說了一遍。
秦雲何很清楚自學的難度，尤其還是求著彆人教，更是不容易，心裡有幾分欣賞和心疼這個孩子。
“你想不想認個師父？”
趙平激動的連連點頭。
“大人，你要讓誰給我當師父啊？”
“過兩天吧，過兩天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