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表情更加複雜,想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又內疚又心疼“阿問,沒想到你在外麵這麼不容易,怎麼都不跟我們說呢。”
秦雲何笑道“哪裡就不容易了,這都是小事,魏成濟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其實我們這就像…就像村裡兩個村鄰之間鬨了不痛快,雖然互相看不順眼,但也不會怎麼樣。”
陳二缺沉默了一會兒,道“可是你在村裡從沒跟人鬨過不痛快……”
秦雲何愣了一下,笑道“就是魏成濟也不是我跟他鬨不痛快,隻是他單方麵的不痛快,不理他就是了。”
“那你彆特意找由頭去催案卷了,省得他又不痛快。”
“沒事兒,這都是正常公務流程,他不能怎麼樣。”
秦雲何回到廳衙就找了個由頭發公函催扶餘縣儘快將近幾個月的案卷提交過來。
雖然不能讓芸娘她哥直接放出來,但是他此時發函,魏成濟很可能會想到是那件事傳到了他這兒,這是催他趕緊處理。
就算沒往他催問上想,拖了這麼久,也該結一下提交過來了。
扶餘縣,縣衙
縣丞楊什從外進來,拱了拱手,道“大人,府城廳衙來公函,讓將手頭案卷儘快整理提交複核。”
魏成濟正撇茶的手一頓。
“這時候怎麼忽然來催。”
一般都是各縣按時提交上去,怎麼還帶來催的,又不是有什麼急案。
魏成濟繼續撇了撇茶葉,喝了一口,問“那個趙什麼的,說跟秦問是什麼親什麼故的,怎麼樣了?”
“家裡人一回回跑了幾趟了,老子娘來了就哭慘喊冤。”
魏成濟又抿一口茶“多大點兒事兒,老爺我還沒判呢他們冤什麼。”
幾日後,扶餘縣近幾個月的案卷送到了廳衙。
這些案卷有不少還是止訟前的案子。
秦雲何特意囑咐了留意一下扶餘縣趙姓互鬥案的案卷,所以一拿到這些案卷,劉典史就先將趙芸娘她哥的案卷送來了。
案件實則十分簡單,然而審案過程寫的十分曲折。
不光寫了如何發去裡老,如何又鬨上公堂,還有兩個人如何誇大偽造自己傷勢,魏成濟如何英明的發現了漏洞,辨明了是非,做出了判決。
最終,兩個人被按“以他物毆人、不成傷”,各笞三十。
秦雲何被氣笑。
不說魏成濟多厚的臉皮還敢展示一下自己的英明,最後的最後,竟然還賣了自己一個人情。
他物毆人,“不成傷”已經是最輕的了,各笞三十,要是拿錢贖了,基本就等於沒罰。
這魏成濟可真是,該容情的時候不容情,不該容情的時候亂容情。
秦雲何心裡頓時有點兒堵,這事兒弄的,莫名其妙領了個人情,芸娘那氣大概也是出不得了。
扶餘縣衙
“官爺,我們想用錢贖了這笞刑。”
“我看看啊,趙…生……不許錢贖!”
“為什麼啊官爺?”
“為啥?你家兒子無理取鬨擾亂公堂,大人特令不許錢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