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驪珠公主趙平靜,薑太一就一陣頭大,難不成自己還正要把聊齋全都給寫出來?
抬手揉了揉眉心,“好了好了,我得去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太極宮的宴會還得忙呢。”
……
另一邊,馬車之內,耶律東庭雙眼放光的看著手中那把斷了弦的琵琶,如獲至寶,簡直比從父王手中第一次接過它的時候珍惜了百倍有餘,抱在懷裡都怕磕著碰著。
一旁的侍女有些無奈的笑道,“公主殿下,您這琵琶弦都斷了,我明日讓人給你換把新的吧。”
“不!”耶律東庭忽然開口,“我就要這把,這弦也彆續,這可是他彈斷的,我得好好保存起來。”
侍女嘴角抽了抽,“公主殿下,那薑祭酒有什麼好的?值得您如此這般?”
“你懂什麼,原先我隻是敬仰他的文采,梁國夜王府傳出來的那兩首詩就是出自他手,後來留仙宮又出了一首,驚為天人!今日又得一首,簡直是意外收獲!”
說到這裡,她看向自己懷裡的琵琶,“但是讓我沒想到是,他竟然還會琵琶,而且還彈的那麼好,一曲十麵埋伏,雖然因為斷弦而未能彈完是一大遺憾,可他彈過我的琵琶,也算是值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這位西域公主兩頰緋紅,活像是個有人上門提親的小姑娘。
誰又能想到呢,咱們這位祭酒大人庸人自擾般的沉謀研慮,終究還是百密一疏,耶律東庭就是為了他而來的,為了他的詩,現在也為了他的琵琶。
……
酉時,使節團與薑太一等人一同進入皇宮大內,在司禮監太監的帶領之下向著太極宮而去。
呼延成業這回直接就躲在驛館不去參加晚宴了,畢竟薑太一作為接待主官,宴會從頭至尾他都會在場,早就已經被他嚇出心理陰影來了的呼延成業可不想自己找不自在,雖然錯失了與驪珠公主見麵的機會,可也總好過在驪珠公主麵前被薑太一嚇尿來的強。
薑太一走在隊伍的最前方,隻落後於領路太監一個身位,耶律東庭好幾次想上前搭訕,都被樓蘭副使夏北樓以有失禮節為由給攔了下來。
她也知道這裡是梁國皇宮,不是樓蘭,不能任由著自己的性子來,故此也隻能是作罷。
可雖然如今不能上前說話,但是耶律東庭的眼神卻一直停留在那個背影上,隻感覺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有男子氣概,時不時腦子裡胡思亂想,就會臉紅心跳。
太極宮內,大殿之中早已布置好了美酒佳肴,使團入席之後樂師舞姬奏舞而起,儘顯大國雅量。
敬酒,讚歌聲絡繹不絕,梁國天子並未在場,由太子與三皇子攜百官招待使團,對此,三座屬國自然不敢有什麼異議。
再看咱們那位招待主官,入席之後什麼都沒做,隻顧著吃吃吃和喝喝喝,本來這宴席與他也沒多大關係,他隻需要保證不出亂子就行。
吃飽喝足之後,對宴會各種阿諛奉承並沒有什麼興趣的薑太一起身打著巡邏的旗號出了太極宮閒逛起來。
忽然,有人從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薑太一並未回頭,他無奈道,“我不過是個接待的,出來走走無傷大雅,可耶律公主您卻是樓蘭使臣啊,這宴會就是給你們辦的……”
說到這,他轉身看著一臉嬉皮笑臉的耶律東庭,“……您就這麼離席有些不太合適吧。”
耶律東庭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沒關係,我這個使臣是個擺設,所有事情夏北樓會定奪的,我來梁國隻有一個目的……”
薑太一眉頭微微一挑,“什麼目的?”
耶律東庭眯著眼睛,上半身前傾,湊近了年輕祭酒,可就在她剛要開口的時候,一個人的出現打攪了兩人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