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條街道算是三年來最為熱鬨的時候了,太子,兩位皇子,廟堂眾官,監察司司座,這些個大人物全都到了這條並不算寬闊的街道,後邊更是湧入了無數看熱鬨的民眾,他們都很好奇,這為四皇子殿下一回長安就要去夕水街,這到底為了什麼?
議論聲此起彼伏,礙於那麼多大人物在場,都小聲的很。
“這四皇子殿下是要乾嘛呀?難不成是要去找當年那對害他離開長安的夫婦報複?”
“怎麼可能,這大庭廣眾的,四皇子殿下又不是傻子,要真如你所說,那恐怕他還得去南疆再受三年苦!”
趙勝想乾嘛?這個問題同樣出現在了除薑太一在外所有官員的腦海之中。
一路行去,太子走到薑太一身邊,一臉微笑的開口道,“薑司座,彆來無恙啊?”
薑太一可沒那閒工夫跟他打官腔,轉頭瞥了一眼這位東宮之主,笑道,“太子殿下,方才城門人群之中傳來的嘀咕聲,您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嗎?”
他這很顯然是明知故問,不過趙辛也不是什麼雛兒,咧嘴一笑,極為淡定的搖了搖頭,“這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呢,即便是要查,也不是這麼點兒時間就能查出來的,流言蜚語層出不窮,就算是朝廷也管不住所有人都嘴。”
薑太一微微點了點頭,“殿下說的有點兒道理,不過太子殿下不會覺得奇怪嗎?長安城內,就算是那些權勢再大的官宦之後,也不敢在這車水馬龍的大街之上非議皇子,那很顯然就是在找死啊,要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恐怕就算是個傻子也不敢觸這個黴頭。”
說到這,薑太一微微頓了一頓,眯著眼睛低聲道,“您不能讓所有人都閉嘴,但是應該能讓一些人張嘴,對吧。”
此話一出,趙辛臉上都笑容淡了幾分,他低聲道,“你是懷疑,是我找的人在城門下說的那些話?”
“我可沒這麼說,但是如果殿下您自己要想承認,我也不攔著。”
說到這,薑太一放低了聲音,以隻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到都語調開口道,“我想讓趙勝當皇帝……”
此話一出,趙辛臉色猛地一變,轉頭一臉不可思議都看著眼前這個膽敢在自己這個儲君麵前說出這般大逆不道言語的狂徒。
薑太一都臉色並沒有多少變化,繼續道,“如果今日趙勝回朝,你什麼都沒做,你我相敬如賓,我還能放你一馬,可如今你讓我太失望了,故此,日後你的下場會很慘,比那趙膽慘多了!”
“薑太一,你敢威脅我!”
“不不不!”薑太一微微搖了搖頭,依舊是一臉都從容微笑,低聲開口道,“這也不算是威脅,我隻是在提醒而已,換句話說,我在預言未來,難道殿下沒聽出來嗎?”
說到這,薑太一眼神之中忽然散發出一絲殺機,一瞬間,周圍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數個檔次。
薑太一的殺意頓時嚇得趙辛後撤了數步,一臉的恐懼神色。
周圍都官員們也被太子殿下都反應給驚動了,紛紛圍了上來,一陣都噓寒問暖。
太子則僅僅是盯著薑太一,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他知道,即便是如今自己把方才薑太一那番大逆不道都言論給捅出來,在這種敏感的時期,恐怕也僅僅隻會被不知情的外人當做是自己玩弄權術、鏟除異己的伎倆而已,起到的作用不大,相反還會抹黑自己都名聲,偷雞不成蝕把米。
故此,即便心中再如何都氣憤與不甘,趙辛也都忍著沒有開口透露半句。
薑太一一臉微笑都開口道,“看來太子殿下似乎身體有恙,要不就先回去吧,現如今都到了年末臘月,天氣最冷的時候,我們這些粗人倒是沒什麼關係,可您就不一樣了,若因此染上了風寒,我擔待不起啊。”
這話聽著似乎是在關心趙辛都身體,可兩人方才那段私底下的對話早就已經算是撕破了臉,太子很顯然聽得出來年輕司座這是在諷刺他身子骨弱,扛不住重擔子。
想到這,趙辛一咬牙站直了身子,“還無需司座大人關心,這點小風小寒,我還受得住!”
說著,便邁步向著前方一直沒有停下腳步的趙勝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