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給姥姥準備的驚喜是一台全新的腳踏式縫紉機和一櫃子的各色布料,放在樓下客廳陽光最好的角落裡,季疏緲圍繞著縫紉機和櫃子,將那個角落布置成了姥姥的專屬工作室,放了舒適的椅子、插滿鮮花的花瓶、和裝飾用的屏風,連頂針、剪刀、絲線這些小東西都準備齊全了。
姥姥撫摸著縫紉機,開心激動得眼睛都紅了“你們怎麼想到送我縫紉機的?”
“我想穿姥姥做的漂亮衣服!”季疏緲脆生生地回答道。
秦蓉逗她“哦,原來不是送給姥姥的禮物,是你送給自己的禮物啊?”
“我送給姥姥一台縫紉機,姥姥送我全新的衣櫃。”季疏緲雙手張開比劃著大大的圓,“穩賺不賠的買賣。”
“鬼靈精的!”姥姥忍俊不禁。
季疏緲“嘿嘿”直笑。
老年人最大的情感需求是什麼?
是被需要。
姥爺這些日子忙著開磚廠的事,沒閒下來過,可精神頭卻越來越好,反觀姥姥在家卻不怎麼開心。
姥姥每回和他們搶著做家務,都要似真似假地說上一句“我老了,不中用了,拖累你們了”。
姥姥的生日過得開心又圓滿。
這天晚上,季疏緲把自己記得的所有奶茶配方都寫了出來,第二天出門上學前把寫好的原料單給秦蓉,拜托她買回來。
九月,秋高氣爽,丹桂飄香。
“唉,如此天縱奇才的我,居然是個十歲的小學生,我承受了我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
上學路上,季疏緲搖著折扇,欠欠地感慨道。
季書朗騎著自行車吐槽“您這麼奇才,還不會自個兒騎車呢,多丟份。”
“嘖,你見過哪個大人物沒個司機的。”季疏緲拿折扇當鞭子抽他,凶道“趕緊騎!耽誤了我上學的大業,你總得吃不了兜著走。”
季書朗輕笑一聲“還大業,我看你是作大孽。”
快到學校的時候,季書朗突然高聲叫道“周回!”
前邊那背著書包、聞聲回頭的身影,不是周回又是誰。
季疏緲吐了吐舌頭,朝他做了個鬼臉。
“書朗,老大。”
周回叫的那聲“老大”,季疏緲總覺得他笑得像給雞拜年的黃鼠狼。
季書朗騎著自行車路過他身旁“回見。”
周回笑道“回見。”
他們上學路上有時會碰見,周回知道他要先去附小送季疏緲。
季疏緲小聲嘟囔“爛透的老倭瓜,一肚子壞水。”
季書朗笑出聲“你怎麼這麼記仇呢?我怎麼覺得你在針對周回?”
生活不易,緲緲歎氣“大概是上輩子造的孽吧。”
季疏緲如今已然是全班的大姐頭,誰都得退讓三分。這個年紀的孩子三觀還未成型,是非不分但可塑性也高。
自從季疏緲當眾維護傾傾,罵了那幾個挑事的人後,不少人琢磨自己從前的做法,也後知後覺自己從前做的不對來,陸陸續續地有人向傾傾道歉或釋放善意,傾傾在學校裡越來越開朗,笑容都多了起來。
大家都跟著季疏緲叫她傾傾,連老師們也這麼叫。
季疏緲一整天都在畫茶三昧的商標,想用茶道六君子的簡筆畫來設計,可怎麼畫都看著複雜,沒辦法讓人一眼記住。
專業的事情果然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乾啊。
季疏緲歎息著,收起自己的廢稿。
臨近放學,全班突然爆發出驚喜的歡呼聲,一群半大孩子化身發情期的猴子上躥下跳嗷嗷亂叫。
剛收好書包的季疏緲一臉茫然,問傾傾“發生了什麼事?屎殼郎占領地球奴役人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