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書朗一回家就換了衣服,那身飛魚服帥歸帥,但穿在身上令他渾身刺撓,季疏緲稱之為“帥氣羞恥症”。
午飯期間,季疏緲說了想開網絡科技公司的打算“我們國家的網民越來越多,網民數量超過美國也就是未來一兩年的事,互聯網行業一定是下一個風口。咱們先注冊家公司備著,培養一批自己的人才,也不用多大的地方……”
季疏緲突然想了起來“之前不是買了三套老房子,還有一套沒拆遷嗎?就那兒就行,買幾台高配置的電腦就夠了。現階段可以當水軍用,以後就是搖錢樹聚寶盆……”
明年可以挖比特幣,最多兩三年周回應該就能扛起大旗了,怎麼也趕得上中國移動互聯網元年,到時候那錢不得嘩嘩往家門裡湧。
季疏緲雙手捧著臉頰,眼裡直冒金光,滿眼都是金光閃閃的金元寶。
“這財迷!”秦蓉愛得不得了,稀罕地掐了一把她臉上的軟肉。
季振華“爸爸媽媽肯定支持你,但是你能忙得過來嗎?前陣子那眼圈都是烏青的。”
“嗬。”季疏緲半眯起眼,“你倒是幫我啊,嘴上說著心疼你的寶貝閨女,實際上啥也不乾!虛偽!”
“聽見沒?點你呢!”秦蓉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當爹的不努力。”
季振華委屈“那些東西我又不懂,我怎麼幫得上忙嘛。”
“嗬。”季疏緲雙手抱胸質問,“管理課有沒有好好去上?上次的隨堂測驗考了幾分?老師說你上課連書都帶錯。你女兒期末考試語數外三門滿分,怎麼到了你這裡……”
季振華掏出一個厚實的紅包拍在她麵前“封口費,不提學習,咱們還有父女情。”
季疏緲捏了捏紅包,從裡麵倒出一隻憨態可掬的小胖老鼠,拿在手裡掂了掂,還是實心的。季疏緲頓時眉開眼笑,一臉諂媚,夾著嗓子發出甜膩的聲音“謝謝爸爸~我最最最喜歡爸爸了~”
季振華“嗬,嘴臉。”
朗哥也收到一隻一模一樣的金老鼠,季時謙直罵他不講武德,也不提前和他通個氣,害得他都沒有準備。
季疏緲笑眯眯地回答“沒事,現在就可以計劃明年的。啊~明年我豈不是有兩隻金牛牛~”
下午朗哥去小區籃球場打籃球,季疏緲換了運動服,拿了落灰的網球拍也要一起去。
季疏緲學了幾個月,依然在入門水平,那課程她忙得都沒去上幾節,平時更沒有人給她做陪練。小區裡連網球場都沒有,季疏緲隻能在羽毛球場玩。
今天依然如此,找不到人一起玩的季疏緲對著牆壁打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扛著球拍去室內籃球館找朗哥。
籃球場這邊還算熱鬨,朗哥正在和幾個少年打三對三,羅一弦也在其中,和朗哥配合默契,連連得分。
籃球場邊坐著一隻巨型胖墩,矮矮壯壯的模樣,一臉憨傻,視線緊緊追隨著場上羅一弦的身影,一卡一頓的可好玩了。
季疏緲湊過去問“你是玄哥的什麼人啊?”
巨胖一臉驚恐“你怎麼知道他是我哥?!”
“……”
現在知道了。
季疏緲笑著說“我猜的。”
“哦,你好聰明!”巨胖說話慢吞吞的,卻誇得真情實感,等他再回頭看球場,頓時慌亂不已“我哥呢?我哥呢?我那麼大一個哥哥呢?”
“……”季疏緲指著球場上傳球給朗哥的羅一弦,“那兒,穿白衣服的那個不是嗎?”
巨胖撓頭嘟囔“白衣服啊,我剛剛以為他穿的黑衣服,有兩個白衣服的。”
“另一個是我哥。”
“你也有哥哥,我也有哥哥,我們都有一個哥哥,但是為什麼有兩個白衣服哥哥?”
“……”
季疏緲這才後知後覺這孩子不對勁,有些智力不全,於是放慢語速,耐心和他解釋“你有一個哥哥,我有一個哥哥,所以我們有兩個哥哥。”
胖墩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兩個哥哥。”
“我叫季疏緲,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羅一柱。”
季疏緲憋著笑問“你媽媽不會叫華年吧?”
羅一柱驚訝地瞪大雙眼“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季疏緲仰頭爆笑,好家夥,兄弟倆是父母秀恩愛的犧牲品啊!也好在大柱這孩子不在乎,不然不知道怎麼鬨呢。
“好名字好名字!”季疏緲拍著他的肩膀誇道。
羅一柱不知道她在笑什麼,也跟著傻笑“媽媽去天上以後,爸爸就給我和哥哥改了名字。”
“對不起。”季疏緲一刹那間收起所有笑容。
我真該死啊,怎麼就忘了這首詩是在悼念亡妻。
羅一柱一腦袋問號“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啊?”
季疏緲歎息“你沒有天線,我沒辦法和你解釋。”
羅一柱仰著頭,拍了拍自己的頭頂,發現自己確實沒有天線,就不再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