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緲家備了厚禮,兄妹倆和兩個爹特意去陸家登門拜訪,一來道謝,二來聯絡感情。
陸家從上到下的人都在,陸雍和夫妻倆熱情地招待了他們,幾人坐在會客廳內喝茶閒聊。陸雍和對他們的態度比以往不同,沒有刻意向下兼容,而是從容平等地接待他們。
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多個朋友多條路,況且季疏緲今時不同往日了,家裡那副字就是最好的證明。
說得不好聽就是勢利眼。
但,季疏緲微微一笑,和氣生財嘛。
季疏緲逮住機會問了不少企業集團化的問題,陸雍和都一一耐心解答了,還講起不少季疏緲都沒聽說過的事實案例,惹得她越聽越入迷。
季書朗同樣受益匪淺,陸雍和驚訝於他的思想格局,雖然很多想法幼稚不成熟,但他這個年紀能有自己的思考和觀點已經很難得。
不知不覺聊到午飯時間,陸秉和匆匆趕回來,陸雍和的二子一女也都入了席。
不提私下如何明爭暗鬥,起碼有外人在時,他們還能維持表麵和氣,不至於讓人看了笑話。
席間隻是閒聊家常,兄妹倆和季振華、季時謙以及陸秉和兄弟聊得熱火朝天,互相捧哏逗樂,沒讓一句話掉在地上過。坐在陸雍和身邊的陸良時時不時能插上幾句話,一時間倒也和諧融洽。
無形中被排擠的藍昕母子三人,陸良景表情淡淡,默默聽著他們聊天;藍夫人胸口仿佛被塞了一團捏得足夠緊實的棉花,不至於喘不上氣,但也絕對不好受,轉頭看一眼剛染了一頭白毛、專注乾飯的陸良辰,沒好氣地小聲訓斥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除了吃還會乾什麼?”
陸良辰白眼一翻,語氣惡劣“你他媽要是有病,就去跟你二姐姐作伴。”
說完,陸良辰扔了筷子,擦了擦嘴,將手裡的餐巾猛地扔在桌上,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藍夫人哪有什麼二姐姐,陸良辰說的是在精神病院裡的陸雍和的第二任老婆。藍夫人被兒子氣的血壓升高,太陽穴直突突,竟然任由他走了,一時間忘了阻攔。
陸良辰扔筷子的動靜不大,卻異常突兀,陸雍和微笑著致歉“小兒頑劣,讓大家看笑話了。”
藍夫人一臉歉意“這混賬討債鬼,越發不像樣了,我回頭定然好好教訓他。”
季時謙掛著禮貌得體的微笑“男孩子嘛,都有叛逆的時候。令郎年紀還小,慢慢教。”
孩子叛逆不聽話,多半是皮癢了,要是季時謙的話,皮癢了就拿皮帶抽。
陸雍和也覺得自己的血壓有點高,哪裡小,明明和季書朗同一年的人。
男人們喝酒吃得慢,酒過三巡俱是微醺,高談闊論起來,越發不著邊際。
季疏緲吃飽了就坐在一旁聽,藍夫人怕她覺得無聊,說道“緲緲去小景姐姐房間玩吧,她養了隻西施犬,又可愛又漂亮。”
啊?但是聽他們吹牛皮很好玩啊。
陸良景拉她起身“走吧,我爸爸一喝醉話就特彆多,沒個兩三個小時聊不完的。”
季疏緲順著她的力道從餐椅上坐起身,跟著陸良景上樓去了她的房間。
因為沒到酗酒年紀還是傷員,唯一保持清醒的男人——季書朗,在忙著照顧父親和小姨父,幫忙倒酒遞紙巾。
藍昕看著豐神俊朗、斂眸淺笑的季書朗,再想起自己的白毛兒子,胸口越發憋悶得厲害。
陸良景的房間……四百多平。
大,隻是這個房間最不起眼的優點。
季疏緲瞬間覺得自己像個土包子。
“來看我的尼莫。”陸良景拉著她往狗狗房間走。
她的房間更像是一套獨立的公寓,有客餐廳小廚房,臥室書房衣帽間,衛生間就有兩個,還有一間寵物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