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怕啊,你這孩子,緊張什麼?”張文濤柔聲安慰。
本就抖如篩糠的季疏緲抖得更厲害了,她上一世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幫老師去生物係的實驗室送東西,裡麵的學姐解剖小白鼠之前,就是用的這樣的語氣說話。
譚秋湊近她邪魅得勾起嘴角,嗓音似鬼魅“很早以前,你的資料就被送到了我的麵前。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小騙子,把真話假話一起說。”
季疏緲哭都哭不出來“我錯了……”
微涼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譚秋緩緩道“沒有關係,把這顆大腦摘出來,我有辦法讓它說話,我想聽聽它說的,和你這張漂亮的小嘴說的有什麼不一樣。”
“我……我腦子裡都是豆腐渣,泡……泡了豆汁那種……”季疏緲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譚秋一拍掌,笑得花枝亂顫。
張文濤“傻孩子,她嚇唬你呢。”
季疏緲擦掉眼淚,不高興地癟著嘴,眼神控訴。
“ua!”
猝不及防地,譚秋猛親了一口她的臉頰“你像杯奶茶,香甜絲滑。”
季疏緲瞬間沒了脾氣,小聲嘟囔“什麼比喻,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
譚秋指著張文濤回答“他教的。”
張文濤輕咳一聲“上邊有意讓你們多接觸,是希望你能給小秋一些啟發。”
有時天才的靈光一現,卻是人類認知邊界拓展的一大步。
季疏緲攪了攪手指“那什麼……我之前說了一些,他們應該都告訴你了……”
譚秋無所謂地伸了一個懶腰,困倦地打起了哈欠“改天再說吧。”
季疏緲想說,她今天也不想聽。
三人又坐了一會兒,大領導才過來,對他們說了一些鼓勵褒獎的話。
譚秋哈欠連天,張文濤先帶她回研究所了。
季疏緲低垂著腦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她現在就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忐忑不安地盯著自己的鞋尖,等待著訓導。
她剛才也想明白了,自己這些日子以來自作聰明的小伎倆,在他們眼裡根本無所遁形。
她在被觀察考核,而現在將迎來她的考核結果。
一聲輕笑在她頭頂響起,大領導無奈道“還是個孩子呢。”
她兩輩子活的時間加起來,在他麵前也是孩子。
“嗯。”季疏緲悶悶道,“我知道錯了。”
“那你說說,你錯哪兒了?”
季疏緲堅持把態度擺在第一位“哪兒都錯了。”
老人無奈道“你不該不信任我們,不該把心力浪費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
季疏緲點點頭“嗯。”
“你身邊,到底還是要安排一些人,是保護,不是監視。”
季疏緲乖乖點頭。
一隻大手落在她的頭頂輕揉。
“辛苦你了。”
季疏緲離開的時候,有兩位特種兵跟她一起,一男一女,男的代號隱狼,女的代號隱梟。
季疏緲忍不住吐槽這中二的代號,但真的看見兩人時,又覺得沒有比這更貼切的代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