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把和他一起禍害人的名單交代了，裴雲苒略一回憶就覺得耳熟，隨即就想起，那都是昨天來廟裡的路上，卓真提到過的村子裡比較受人尊重的老人的名字。
想到這裡，裴雲苒對這個村子就更沒好感。
總之，現在看來，柳莊的獻祭儀式主要就是由村長這些貪欲過盛的人搞出來，用以為自己牟利的手段而已。
既然大概和玄學無關，裴雲苒也就沒了興趣。
她和司夜辰此刻都已經掙脫了繩子的束縛，但裴雲苒也不打算就這麼打草驚蛇，於是便找出一個沒用過的小紙人，手腕一翻，小紙人落在地上，就變成了尹妙晴的模樣，代替裴雲苒坐在那裡。
而司夜辰那邊，裴雲苒則是重新用了一遍昨晚的手法，把動彈不得的村長變成了趙賢的模樣。
“好了，我們去找那個地窖吧。”
確定地上的“趙賢”和“尹妙晴”沒什麼太大的瑕疵，裴雲苒朝司夜辰示意了一下，率先走出了小廟，朝著山下走去。
司夜辰則緊隨其後。
在得知了地窖的存在之後，地窖的位置對裴雲苒來說也就不算什麼秘密了。
按照村長的說法，被騙到村子裡的人遠不止小廟裡關著的趙賢和尹妙晴，還有相當一部分人是見不得光的。
早在被騙來，無法反抗的時候，這些人就被分成了兩部分，男人往往會被村長通過秘密渠道賣到國外去。
稻城本就是挨著國境線的城市，類似的事情以往也沒少發生。
而女人，自然是成為了村長和那些老人泄欲的工具，甚至連人的尊嚴都無法保留。
等到了地方，裴雲苒打開地窖門，一瞬間就有一股惡臭的味道撲麵而來。
裴雲苒麵色不變，回頭叮囑司夜辰，“你在外麵等一等，小心有人過來。”
雖然村長選的這個地窖所處的位置十分偏僻，但裴雲苒也不會因此放鬆警惕。
司夜辰明白裴雲苒的意思，點頭表示了解。
裴雲苒獨自一人進了地窖，裡麵倒是有昏暗的燈光，但也隻是有而已了，不過裴雲苒視力還不錯，因此還是借著這點燈光和地窖口處的光亮基本看清楚了地窖內部的情況。
在地窖的角落裡，有十六七個女人擠在一起，幾乎都已經瘦脫了相，但裴雲苒還是能看出她們曾經精致的輪廓。
而更讓裴雲苒感覺到觸目驚心的是，在這些女人的身邊，還依偎著許多的孩子，甚至裴雲苒一眼看過去都沒能數出他們的具體數量，隻能粗略估計大概是在三十到四十之間。
她已經明白這些孩子是怎麼來的了。
整個地窖也不過是一百多平大小，這麼五十多人擠在一起就占了很大的地方，除了他們所在的區域還稍微乾淨一點之外，地窖裡其他大部分地方都遍布汙穢。
另外，還有幾個不鏽鋼鐵盆被擺在一邊，裡麵隱約可見食物的殘渣。
饒是裴雲苒，此刻心中也忍不住沉甸甸的。
而那些女人和孩子，對她的到來也沒什麼反應。
他們都已經習慣了有人到這裡來，對他們拳打腳踢，或者侮辱一番。
裴雲苒斟酌片刻，便重新回到了地窖口，從衣兜裡拿出兩張紙，折出兩隻千紙鶴，手一抖，這兩隻紙鶴就晃晃悠悠地飛了起來，分頭離開了。
“我讓紙鶴去通知卓真和昨晚過來的另外一個人。”
注意到了司夜辰的目光，裴雲苒道，“我們對村子不夠熟悉，沒辦法為那麼多人找到一個合適的庇護所。”
她簡單向司夜辰描述了一下地窖裡的場麵。
司夜辰的臉色也很快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