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魏!
楊信陽鬆開了手,隨口問道,小男孩上下瞟了一眼,一身乾淨整潔衣裳的楊信陽,眼中閃現著不屑與些許桀驁。
“你叫什麼名字?”
對方沒有回答,伸手指向楊信陽身邊,楊信陽順著小孩手指的方向,看到的是一片空地,心中暗道“上當了!”
猛地扭頭一看,那個小孩子擠進了人群,像條泥鰍一樣左扭右扭,消失不見了。
楊信陽哭笑不得,不過也沒多大情緒變化,本來想把他帶回自家飯館,給他個活兒乾,不至於在這裡苦熬,既然他跑掉了,隻能說那小子沒有福氣。
黑龍王已經退回河裡,也沒什麼好看的了,楊信陽和孔乙己準備回去,剛走幾步,頓覺不對勁。
前麵的人群擠擠嚷嚷吵吵鬨鬨,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不管是什麼都不關楊信陽的事兒,楊信陽和孔乙己擦著人群的邊緣向前走去,走到人群儘頭,見到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數十個拿著大刀棍棒的男人將前路封住,一個個拿著袋子的男男女女正接著這檢查。
稍稍看了一眼,才知道有人在收稅,居然有人在這裡收災民的稅!
兩人駕著馬車來到封路的人前麵,這幫人還是有點眼力的,能在大熱天坐馬車來河邊看黑龍王吃人的,都不是等閒角色,因此直接讓出一條路,讓馬車通過。
楊信陽撩開帳子,探出頭來,隻見收稅的頭目他還認識,是剛才個擺賭攤,賭多少人被黑龍王吃的那個家夥,此人年紀不大,長相還帶著一絲稚嫩,隻是目露凶光,帶著深深的狠毒,讓人看了就從心底由來的不舒服。
“劉小五,我們先走了,今天看得真是過癮,他媽的,又讓你賺了,那死黑龍王怎麼不多吃幾個?”
權貴子弟依次離開,有人跟收稅的劉小五打招呼,還不自覺地瞄楊信陽一眼,似乎怨懟他怎麼不和那個小男孩一起,被黑龍王吃了,連累他們輸錢。
劉小五處事圓滑,一口一個爺將各個輸錢的權貴子弟捧上天,許諾下次玩更刺激的,等到權貴子弟的馬車遠處,劉小五眼神褪去諂媚,變得凶狠起來,公鴨嗓大喝一聲,“收稅!”
一個中年女人走了過來,身上僅有的衣服在奔跑在更加破爛了,露出身子上的膿瘡,她麵色惶恐,死死地拽著一個塑料袋子,不肯撒手。
等到她發現那些持刀耍棍的麵色不善,才顫抖的將那視如心肝的布袋子交了出去,袋子被人一把奪過拉開倒在地上。
各種野菜,草根,青苔,散散的在地上鋪出一片,一個男人提著大口袋將所有的野菜沒收,示意女人滾蛋。
中年婦女心疼地望著自己的野菜被沒收的一根不剩,但很快露出喜色,好歹還留了一點,慌忙撿起草根與青苔,跑出了劉小五他們設置的卡口。
在楊信陽眼中,以其說是稅收倒不如說是在搶劫,收稅的男人經驗豐富,幾個人手腳麻利將一根根野菜辨彆出來,將各種河鮮一個不剩收進口袋,一個螺螄都不落下。
除此之外,草根或者其他的東西一樣也不會拿,想來那些去河邊,用命換一個河鮮河產的災民,很久都沒吃到過真正的信河味道了。
有一個人大概想要取巧,袋子裡的野菜隻有很少的一部分,大多數都是草根,青苔,泥沙交雜的地皮菜,檢視野菜的男人抬起頭看了劉小五一眼。
劉小五的臉上變了顏色,猛地揮了下右手,幾個五大三處的大男人一擁而上,揮舞著棍棒,將那人拖到一邊就是一頓毒打。
那人挖掘的各種野草被扔到一邊,還被人在上麵撒了一泡尿。
有了整個反麵榜樣,後麵的災民就老實多了,一個個被剝削的男人與女人走了出去,劉小五身邊的麻袋也慢慢地鼓了起來,除了野菜,各種河鮮也收獲了老大的一盆。
等到那個穿著紅衣的女人出現,楊信陽發現那女人手中隻提著一隻袋子。
楊信陽有些詫異,難道那個女人把袋子藏起來了?這可是在人群眼皮子下麵,一舉一動都在彆人眼中,她是怎麼辦到的?
謎底很快被揭開,女人表現的很正常,交出去的野菜也和彆人一樣多,卻被人看出她走路的姿勢不對,像小腳老太太走路,還順拐。
劉小五這幫人在這河邊呆久了,各個眼光毒辣,要知道能逃過黑龍王追擊,都是能跑能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