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魏!
楊信陽抬起頭,“彆慌,跟著就是。”
孔乙己不再堅持,勒了勒馬嚼口,放慢了速度,不緊不慢跟在那三人後麵,很快就明白楊信陽的自信是哪來的了,敢情那三人走路的方向,就是會仙樓,這路上人來人往,果然任誰也不會注意有人敢駕著馬車跟蹤。
三人並未進會仙樓,在門前便分開,在繁華的街邊小攤流連,一副想買東西的模樣,楊信陽眼珠子一轉,讓孔乙己徑直把馬車駕到會仙樓前,讓老孔守著馬車,他帶著三個女孩子跳下來,任誰也不會對四個小孩子起疑心。
楊信陽帶著三人也在街邊小攤閒逛,給三人買了花裡胡哨的麵具,互相打鬨著,眼睛卻一刻不停盯著會仙樓門口,不一會兒,邊家的豪華軺車便潑剌剌趕到大門口,跟著邊令誠春風滿麵,上了車,那英俊的駕車少年一揚馬鞭,軺車一陣煙遠去。
那三個人一見邊令誠出現,互相交換一個眼色,展開身形跟上,在大街上風馳電掣,天藏城多的是行為浮誇的刺客當街作秀,因此三個人當街展開輕功,旁人也是見怪不怪。
“老孔,走!”
楊信陽一聲招呼,四個人跳上馬車,楊信陽最後一個進入,回頭看了一眼街角,微微一笑。
邊掌櫃的軺車順著泗水渠前進,看樣子大概是去城主府,這泗水渠是人工開挖的小河,從信河引水進城,貫通整個天藏城,是城中重要的水源地,中間繞過舊皇宮,有一段是非常僻靜的所在。
三個神秘人輕功一流,幾個縱越,掠過軺車,消失在前方。
“大概是要伏擊了吧。”
楊信陽心中暗想道,讓孔乙己放慢了馬車速度,刻意與軺車拉開距離。
邊令誠坐在馬車內閉目養神,心中思考著準備給城主辦的大事,猛聽得拉車的駿馬一陣嘶鳴,馬車急停,差點把他甩出去。
未等他開口詢問,駕車少年已經示警,“老爺,有紮手點子。”
邊令誠也是見多風雨了,聞言立刻趴下,從座位下扯出一件軟件,反手披在身上,鐺一聲銳響,似乎有銳器刺在馬車車廂上,邊令誠背上一涼,側身望去,但見一截鋒利的劍刃,竟然刺穿了嵌了鐵板的車廂。
三名刺客搶先一步占好位置,舊皇宮旁邊的禦道,長滿了槐樹,鬱鬱蔥蔥,正適合偷襲。
三人分兩隊,兩人解決車夫和馬匹,一人刺殺邊令誠,卻隻得手了三分之一。
刺馬那個矮個兒搶先得手,刷刷幾劍將駿馬刺斃,駕車少年被另一個糾纏住,完全來不及阻攔。
襲擊少年那個高個兒,一柄長劍直刺其咽喉,少年慌而不亂,先給老爺示警,跟著馬鞭揚起,卷向襲來的長劍。
高個兒劍勢不絕,微微調轉方向,閃過馬鞭,劍鋒直刺少年下腹,少年一聲爆喝,手臂一震,馬鞭繃直,竟然快過劍勢,直取高個腦門,高個料不到對方這種同歸於儘的打法,心中有了怯意,收了劍招,但還是慢了一步,鞭梢從他額邊掠過,刮出一條血痕,帶飛幾縷頭發。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兩邊交手一觸即分,那邊襲擊軺車的中年人也發現不對勁,一聲呼哨,三個殺手立刻調轉目標,先處理駕車少年。
三柄長劍齊齊往少年身上招呼,那少年一根馬鞭,神出鬼沒,忽左實右,啪,鞭梢打在矮個的劍身上,矮個子如遭雷噬,長劍差點脫手。
“詭劍道,這是詭劍道的功夫。”
矮個跳到一邊,甩了甩發麻的手腕,另外兩人聞言,齊齊後退一步,為首中年人道,“少年,我等看你忠心護主,委實可敬,本也不想取你性命,隻要拿了姓邊的人頭而已,你告訴我,你的鞭法哪裡學的?”
少年緊閉著嘴唇不答,也後退一步,繼續護住馬車,那矮子在後麵跳腳,“包師兄,跟他廢話什麼,剛才那幾下虛中變實,你還看不出來嗎?可不是佯攻招數,而是內力驅使,若沒有詭劍道心法,怎能使出如此招式?”
旁邊高個子額頭火辣辣的疼,也跟著附和道,“此地雖然僻靜,難保沒有閒人過來,包師兄,莫誤了方大人的事。”
既然兩個人都這麼說,中年人也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一咬牙,“一起上,到時候把這少年屍身帶走,厚葬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