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魏!
狼吞虎咽吃了幾口,便開始嫌棄起來,“螃蟹小餃油膩膩的,誰吃這個,奶油炸果子也不喜歡……”
揀了一個卷子,隻嘗了一嘗,剩的半個,丟到一邊,繼續挑三揀四,其他幾人卻較為矜持,撿些各人愛吃的一兩點就罷了,幾箸下去,每樣吃了些,就去了半盤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邊令誠舉起酒杯,“元大俠,此二子就是如此這番,你看是否能入高武劍莊門下?”
啪嗒
邊延榮的筷子掉桌子上,楊信陽張開了嘴,邊令誠這出太意外了。
“爹,伯父,你們該不會想送我進高武見狀吧?”
“混賬東西,閉嘴!”
邊二爺忍不住喝道,邊延榮縮縮脖子,把求救目光看向楊信陽,楊信陽卻看著邊令誠。
元汶祥放下玉箸,“邊掌櫃客氣了,元某有一事不明,江湖皆說,邊三爺也是一把好手,為何不讓三爺來教貴公子呢?”
“就是啊伯父,我跟三叔學就行了。”
邊令誠無視邊延榮,放下酒杯,歎了口氣,“邊家之事,也不怕跟元大俠透個底,我兄弟三人,子嗣孤弱,隻有老二有此一子,那練武之事,少不得吃苦頭,我等卻是下不得手,唯有高武劍莊,方能管教一番。”
元汶祥嗬嗬一笑,“原來如此,恕元某眼拙,那這位小兄弟呢?”
楊信陽當日和師父進城主府,在後廚和元汶祥見過一麵,不過當時楊信陽穿了小廝服飾,雖然和元汶祥頂過嘴,不過元汶祥自然不會把一個小廝放在心上,眼下竟然忘了。
邊令誠也不點破,指指楊信陽,“此乃鄙人傳授廚藝的弟子,眼下在天藏書院就習,數日前論戰夏國禮部侍郎,逼得此官在書院牌匾下磕頭,由此入了蕭大人的法眼,收為入門弟子,楊信陽是也。”
介紹楊信陽的時候,邊令誠也是滿心歡喜,楊信陽又能耐,說明他眼光不錯,特彆是學政蕭大人是他的師父,自己也是他的師父,兩相對比下……
元汶祥聽完,臉上鄙夷之色儘去,特彆是聽到楊信陽是蕭大人的弟子後,更是一臉尊重,竟然給楊信陽行禮,“想不到人可不可貌相,小哥真是少年英才。”
“蕭大人客氣了,折煞我也。”
楊信陽慌忙回禮。
如此有來頭的兩個少年,元汶祥自然不會說什麼,“高武劍莊曆來喜歡有資質的少年子弟,畢竟學成了,也能將本門發揚光大,隻是這學武之事,非得下苦功,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不可,邊掌櫃,你可要想好了,二位小公子能否吃得了這苦?”
元汶祥說這話就是變相答應了,邊延榮卻不買賬,站起來嚷嚷道,“吃不了吃不了,我吃不了苦,伯父,我不學武,我還是回書院吧,我答應你,給你考個舉人回來……”
“混賬!”
邊二爺終於忍不住了,霍地站起來,一步竄到邊延榮身邊,一把揪住他耳朵提起來,“你將來是要執掌會仙樓家業的,沒有點文武,能行嗎?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識好歹,哼,我就把你丟給老三,不管你了,你好好想想。”
邊延榮一下子蔫下來,看向楊信陽,期盼他能夠開口拒絕。
楊信陽站起來,恭恭敬敬給三位大人行禮,“學文又學武,文入天下文骨天藏書院,武入武林北鬥高武劍莊,無數草民子弟求而不得,小子何德何能,竟能同時進去,真是慚愧。”
這話得體,邊令誠和邊令信都很滿意,跟著看向邊延榮,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邊二爺盯著楊信陽,“這麼說,你答應了?”
“良機千載難逢,天與不取,自取其咎,小子願意拜入高武劍莊門下習武。”
邊二爺點點頭,瞪著自家不成器的兒子,“信哥兒答應了,你呢?”
邊延榮有氣無力,“我能不答應嗎?”
邊家兄弟齊向元汶祥行禮,“如此有勞元大俠了。”
“二位掌櫃客氣了。”
邊令誠離了座,從屏風邊取了一個長長的錦盒出來,走到元汶祥身邊,“這份薄禮,還請元大俠交給山主,替我問候他老人家。”
元汶祥一把接過,但覺入手輕飄飄,渾似無物,好奇心起,“邊掌櫃,這是何物?”
邊令誠微微一笑,輕輕揭開錦盒,“此乃蟬翼紗,正經名字叫作‘軟煙羅’。”
邊延榮也湊了過來道“這個名兒也好聽,隻是我這麼大了,紗羅也見過幾百樣,從沒聽見過這個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