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魏!
尹德望淡淡一笑,雲淡風輕,楊信陽心中疑慮,卻也不便多問。
兩個老人走路不快,忽聽身後馬蹄聲響,須臾間,一匹高頭駿馬掠身而過,擋在道前,兩人一抬頭,正是方才那行人中的一個華服公子。
田世貴一揮馬鞭,獰笑道“拿出來。”
老婆婆奇道“什麼?”
田世貴瞧她一眼,露出嫌惡之色,喝道“醜老婆子,滾開些。”馬鞭一指老公公,冷笑道,“方才那公子給你的銀子呢?拿給我來。”
老頭兒一怔,旁邊老婆婆忍不住道“這銀子是那公子施舍的,你憑什麼要回去?”
田世貴呸了一聲,道“這不過尹師弟做作樣子,討老夫人歡心罷了。
就算買棺材,這些銀子也可以買幾十副了,你們兩個老東西,消受得起嗎?
再說一次,銀子拿來,若不然,我拆了你們的骨頭,扔到亂墳崗喂狗。”
二老倒退一步,不知所措,田世貴四顧無人,便跳下馬來,眼中殺機閃動。
老婆婆吃驚道“你……你要做什麼?”
田世貴哈哈大笑,搶前一步,右手奪過銀子,此時一個聲音飄來,
“你說清楚些,到底是你要銀子,還是那勞什子尹公子要銀子?”
田世貴將殺招收起,驚道,“來者何人?”
“是我。”
來人正是花間道,他不知從哪搞了一頭毛驢,晃晃悠悠騎了過來,田世貴笑道,“閣下想要多管閒事?”
“不不不,我懶散得很,一向不摻合閒事,隻是見不到豬狗不如的東西,連老人也欺負。”
田世貴大怒,臉上騰起一股青氣,“那麼,閣下是要插手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暗中運轉內力,蓄力於掌,準備趁其不備,來一下狠的,花間道晃晃晃悠悠來到三人跟前,“我就看看,就看看。”
花間道騎在毛驢上左搖右晃,隔得老遠就一股酒味飄來,田世貴以為是個喝多了的浪子,心下稍定,花間道下驢的樣子更像足了喝醉摔下來,田世貴心中暗道等會兒料理了這兩個老棺材瓢子,把你丟到信河裡醒醒酒。
誰知花間道甫一落地,右腳一蹬,背在身後的鐵劍高高揚起,花間道一把接過,握住劍柄,挺身直刺,刀鞘點在田世貴心口。
田世貴滿臉訝異,這偷襲來得太快,按說作為劍莊的傳功長老,他的武功不至於此,隻是花間道這手太出人意料,他完全沒反應過來,檀中穴被製,直挺挺摔到地上,昏了過去。
“你想偷襲我,我也想偷襲你,可惜你還是慢了一步。”
花間道喃喃自語,不再理會死狗一般的田世貴,“二位老人家,此地凶險,快快回去吧。”
二老目瞪口呆,形勢變化太快,危機陡然扭轉,聽了花間道這麼一說,連連鞠躬,互相攜手狂奔,連拐杖都不要了,跑得比方才快了幾分。
花間道掏出酒壺又灌了一口,迷離的眼神清澈起來,看向大路儘頭,“信哥兒啊信哥兒,你怎麼和這幫人攪到一起了?”
——
這邊楊信陽三人縱馬奔了一陣,尹德望調轉馬頭,帶著二人走另一個方向,楊信陽識得這路,這是去妙洗庵的方向。
“這尹師兄,該不會真想去尼姑庵拜佛吧?”
楊信陽心下納悶,嘴裡卻不便多問,三人須臾來到一座庵寺前,將馬係在庵外,尹德望推門而入。
楊信陽想要跟進去,卻被另一個德字輩師兄拉住,楊信陽嘻嘻一笑,“黃師兄,尹師兄這是要去禮佛嗎?”
這位德字輩師兄名叫黃興燁,是年紀最大那個,他詭笑一下,“是禮佛,禮的歡喜佛,我等再此等候即可。”
楊信陽不明所以,在庵外等了一陣,覺得無聊,借口說要解手,離了正門,鑽進路邊草叢,轉了一圈,來到妙洗庵後門,翻牆進去。
妙洗庵不大,楊信陽晃了幾步,穿過兩道小門,耳朵一豎,來到一座廂房前,房中隱約傳來淫、聲浪、語,似有男女在內歡好。
楊信陽聽得雙頰發燒,心中驚異,想這等佛門淨地,怎會有如此之事,內心頓時對尹德望充滿鄙夷,聽得房中雲雨收歇,趕緊溜出。
半響之後,尹德望從正門出來,他臉上笑吟吟的,身後跟出一個眉眼秀麗的年輕女尼,僧袍淩亂,雙頰春潮未褪。
黃興燁見狀,不覺咽了口唾沫,迎上去,麵露豔羨之色,尹德望一邊拉褲帶,一邊四下張望一番,“田師兄還沒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