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魏!
那是幾年前,兩人均是情竇初開的少年人,真淨在佛前灑掃,一眼見到那個英俊少年,卻一臉愁苦,跟在老祖宗身後亦步亦趨,那時不知為何,她心中湧起一股憐惜,以至於當尹德望後來與她擦肩而過,一個回望的眼神,就似一粒火星落入乾柴堆上,真淨不可抑製的滑入其中,不顧世俗禮法,與尹德望行了夫妻之實,自己宛如變成一株藤蔓,一顆心附在尹德望身上,再也脫不開了。
想到此處,想到眼前冤家的所作所為,真淨一行清淚滑了下來,尹德望忙伸手擦拭,“你這妮子,今天是怎麼了?”
“無甚,我隻想聽聽公子心裡話,是不是與真淨隻是逢場作戲,壓根沒想過讓我還俗?”
尹德望輕笑一聲,伸開雙臂將真淨攬到懷裡,讓兩人每一寸肌膚緊貼在一起,附耳真淨耳邊,吹了口氣,低聲道,“傻丫頭,怎麼問這種話,你就是我的心肝寶貝,我怎麼舍得你,不是說了嗎,老爺子古板得很,說服他是個水磨工夫,得慢慢來,急不得。”
真淨卻不買賬,依舊淚眼盈盈,“你每次都這麼說,已經磨了幾個月了,還是一點消息也無,我在這庵裡就似一截枯木,馬上就要朽爛了。”
尹德望與真淨,額頭貼額頭,“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如若不信,我發個誓,若是辜負了你,教我身敗名裂。”
啵
真淨堵住尹德望的嘴,嗚嗚道,“不許發這麼毒的誓言。”
“那你信我了嗎?”
真淨定定望著尹德望,忽地俯下身子,一口死死咬在尹德望的肩膀,尹德望嗷了一聲,待真淨鬆口,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一圈牙印已經滲出絲絲血珠。
“留下這個印子,以後你就忘不了我了。”
真淨伸出舌頭舔舔嘴唇,尹德望哼了一聲,血絲激起他的野心,翻身過來,一把將真淨壓在身下。
庵房內,又是一片春光。
此番折騰,直到晌午,尹德望方才有氣無力地提溜著褲子出門,真淨怕是要幾天下不了床了,回去得叫黃師兄安排個仆婦過來照料一下。
尹德望這麼想著,扶著牆出了門,看天上的日頭都是綠色的,不由得眯起雙眼,跟著就發現拴馬的地方,多了一個人站在那裡。
“尹公子真是鐵打的身子,折騰這麼久,害我好等幾個時辰。”
“閣下何人?”
“在下夏國強。”
“你是夏國人?”
尹德望站直了身子,心中提起警惕。
“正是。”
“找我何事?”
夏國強哈哈大笑一聲,聲音洪亮,中氣十足,滲了內力在裡麵,尹德望感覺耳朵嗡嗡嗡。
“在下找尹公子,確實有事,想找尹公子領一把賞金。”
尹德望聞言目露凶光,“你是來找茬的吧?”
夏國強嘿嘿一笑,“非也,在下是認真的。想必閣下也聽說了,天藏城主出了重金懸賞南城半掩門的凶案,在下一番調查,這賞金啊,就著落在尹公子身上了。”
尹德望臉上騰起一股青氣,“放屁,栽贓陷害到我頭上來了。”
夏國強依舊笑嘻嘻,“是不是放屁,可不是尹公子說了算,我這裡有兩個證人,由他們說了算。”
“什麼證人,給我看看。”
“看可以,不過得去城主府的大堂上看。”
“姓夏的,你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消遣我了?”
“非也非也,尹公子,城主府走一趟吧,你不走,那我就隻能請你走了。”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的功夫是不是和你的名字一樣,還是個麵子貨?”
尹德望被撩撥得心頭火起,長劍拔出,直刺夏國強麵門。
“來的好。”
夏國強腦袋一側,尹德望這劍空中變招,繞過來刺他腦門,夏國強伸出手掌,叮一聲彈在劍刃上,迸濺出點點火花。
尹德望先手一招被化解,夏國強趁勢進攻,雙掌齊出,手指上的鐵指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尹徳望長劍刺出,身形閃電般向前竄去,瞬間便衝到了李軒的近前。
夏國強雙掌猛地收攏,夾住劍刃,尹德望手臂發力,心說我這劍身光滑,你戴了貼指套,隻怕死得更快。
可是尹德望低估了夏國強的實力,當他用儘全力時,塗滿牛油防鏽的長劍卻不得寸進,再一發力,卻感覺到手腕傳來劇痛,他知道自己被抓傷了,可是對方的速度太快了,等他反應過來時,隻聽到哢嚓一聲,一隻手腕脫臼了。
尹德望痛叫一聲,鬆開手中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