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魏!
邢捕頭聞言點點頭,吩咐兩個屬下取出一個布袋,把死者裝了,準備運回巡捕司,又轉頭看向望舒。
“楊小哥兒哪去了?”
“他去上課了,在天藏書院,興許是高武劍莊。”
這檔口楊信陽居然不在,邢捕頭心中頓感不妙,繼續問道,“那這禦膳坊,眼下是楊父做主?”
“不是,是我們。”
望舒和林幽異口同聲,往前一步,店裡十幾個小廝在她們身後站成一排。
邢捕頭啞然失笑,隨即眉頭一皺,“那姑且就算是你們了,我就直說了,禦膳坊裡死了人,不管是不是在你們這裡中毒死的,終歸是一條人命,現在我這邊先把死者送回巡捕司,你們這邊,禦膳坊得先關門。”
“為啥要關門?”
發問的卻是林家妹妹林悠,她抱著泰戈,蹬著邢捕頭,泰戈感受到主人的怒氣,對著邢捕頭幾人張牙舞爪。
邢捕頭見了泰戈,一臉訝色,隨即道,“這是規定,水落石出前,總得對附近百姓有個說法。”
“我們一關門,豈不是坐實了是禦膳坊有問題的口實?”
“這個……”
邢捕頭料不到小小女孩兒牙尖嘴利,一時不知道怎麼說。
“邢捕頭,此事要三思。”
眾人回頭,隻見林夫子也來了,身邊的白藏還氣喘籲籲。
“這禦膳坊的主兒,可是會仙樓掌櫃的親傳弟子,還是蕭大人的親點的學生,更彆說還拜入高武劍莊門下,總得給個麵子,就這麼關了,影響非同小可。”
夫子言簡意賅,邢捕頭沒有多想,點點頭,“不關門可以,但你們後廚的食材,可得封存起來,以備查驗。”
“這個自然。”
邢捕頭帶了手下把死者抬了出去,大堂內眾人鬆了口氣,夫子目送邢捕頭諸人離開,立即變了臉色,“這到底怎麼回事?”
邢捕頭諸人出了禦膳坊,方走幾步,兩個人圍了上來,“敢問邢捕頭,為何不封禦膳坊?”
“此事尚未查明,待仵作驗屍後,再行定奪。”
“這家店是黑店,掌櫃的還和殺人凶手有一腿兒,巡捕司和兵馬司包庇他們,但是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要製止這種破壞行業的行為,我們要找到那位殺人犯。”
這兩人牙尖嘴利,當麵就將了邢捕頭一軍,邢捕頭打量兩人,雖穿了尋常百姓的葛布衣衫,眼裡的精光卻掩飾不住。
“此事有司自然會處理,不勞二位指點,還請讓路。”
“哼,這可是邢捕頭說的,天藏城百姓看著呢。”
說罷二人讓開,走遠幾步,一個捕快道,“這兩人真是天藏城百姓?好大的威風。”
邢捕頭眉頭深深皺起,“勿管閒事,辦正事要緊。”
——
“你要帶我去吃什麼?先說好哦,山珍海味我可不要。”
楊信陽教會鹿行花式烹飪一隻羊後,便又回天藏書院中,跟隨師尊學習聖人經典,每隔兩日便去會仙樓一趟,取了邊家準備好的衣服酒食,去探望邊延榮。
如此幾番後,楊信陽倒是摸清了書院的門路,雖說明麵上規定一月一休,不過真想出去,門房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於是楊信陽想到再把曹洛帶出去。
上次天藏城中一遊,兩個少年之間更加熟絡了,故而楊信陽提出來的時候,曹洛並沒有出言阻止,反而問了起來。
曹洛似笑非笑,自覺得給楊信陽出了道難題,卻見楊信陽點點頭,“那是自然,曹小姐是什麼家境,我自然不會落於俗套的。”
楊信陽帶著曹洛到了會仙樓,踏入大堂,曹洛歎了口氣,“想起來到天藏城,第一次出來的情形,當時還是下大雨來著。”
“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假小子,身邊還帶著個木頭人。”
“就你嘴貧。”
“早餐吃得像皇帝,午餐吃得像平民,晚餐吃得像乞丐。”
“那你今天想請我吃啥?楊大掌櫃。”
兩人在包廂落座,楊信陽用熱茶燙碗筷,這是他來到這個時空後,帶過來的為數不多的前世習慣,現在已經成了禦膳坊的特色,對外宣傳自然不是說什麼消毒,隻是說暖杯暖碗,吃起來更香,如今已被城中各大酒樓仿效。
“自然是煎餅果子、豆腐腦、胡辣湯、肉夾饃、熱乾麵、鹹菜肉絲麵、生滾粥、叉燒包……”
楊信陽說一個菜名,曹洛臉上多一分失望之色,畢竟都是街市上的尋常東西,直到楊信陽最後一句,“自然不會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