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魏!
元汶祥聞言一愣,招式慢了一點,一股疾風從旁湧來,帶得申屠宗踉蹌後退。
元汶祥的指勁落空,擊中地上石磚,嗤的一聲,石磚碎裂。
黑衣人拖開了申屠宗,一聲呼喝,拳腳齊出,攻向元汶祥。
這是以命相搏的招式,元汶祥一時反應不過來,隻能運勁抵禦,
兩股勁風相接,地上的碎石塵土果皮汙水紛紛跳了起來,濺了兩人一身。
黑衣人這輪快攻,隻把元汶祥逼退三步,三步之後,元汶祥穩住身形,立施反擊,兩人這一番比鬥,又與方才不同。
方才好比神鷹捕雀,半空中就見了高低,這時間,兩人遙遙相對,一拳一腳,均帶著內力,兩股勁氣有如兩團旋風,攪得滿地灰塵四起。
糾纏數招,元汶祥揚起左手,再次駢指點出。
黑衣人本就受傷,根本不敢接這一招,慌忙閃開,心口被指風掃過,眼睛頓時變得血紅。
申屠宗見狀,忙又衝上來,以二敵一。
元汶祥麵無表情,長劍越舞越快,帶起的旋風似乎小了許多。
申屠宗首當其衝,卻是有苦自知元汶祥的勁力看似減弱,其實不過收縮起來,好比木質鬆散,石塊堅實,後者更易傷人。
此時他收縮了劍勢,“春秋劍”取守勢“早春劍”一路,春寒料峭,劍意纏綿入骨,如一堵石牆壓了過來,申屠宗為了不暴露身份,用的馬鞭也不敢展現出詭劍道一絲一毫,隻敢用江湖上尋常所見招數,更能抵擋,更不用說還要應付元汶祥神出鬼沒的拳指功夫了。
元汶祥右劍左指,不快不慢,可是每出一招,申屠宗和黑衣人便後退一步,漸漸退到小巷一角,臉色由紅變白,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下來,黑衣人更慘,傷口重新崩裂,出招緩慢,全靠申屠宗遮蔽,所幸元汶祥不願意乘人之危,不然早被打出戰局了。
元汶祥乾笑一聲,口中閒閒說道,
“我原以為這位不露麵閣下口出狂言,必有真本事,誰知隻有這幾下三腳貓功夫,當真不知天高地厚。
這位使馬鞭的義士,又是何方來路?不分青紅皂白上來架梁,真麵目也不敢露一番,武功也不敢明示,拿這些尋常功夫與元某對陣,當真以為元某不敢下死手麼?”
元汶祥話音落下,對麵兩人並不搭話,元汶祥心中有氣,勁力使出,劍勢暴漲,把申屠宗壓得喘不過氣來。
申屠宗兩眼瞪圓,大喝一聲,食指一圈一點,空中發出沉悶嘯響,不退反進,向前跨出一步,眉宇間湧起一股黑氣,口中厲聲叫道“姓元的,彆以為武功高強就可以為所欲為,你這種濫殺無辜的偽君子,人人得而誅之,又何必與你有恩怨?”
元汶祥臉色陡然陰沉,“既然如此,那就彆怪元某不客氣了。”
申屠宗忽覺不妙,大聲道,“小心!”
元汶祥的長劍淩空一刺,在申屠宗卷起馬鞭格擋的時候,劍芒閃爍,如蛇形一般靈活,繞過馬鞭,直刺黑衣人咽喉。
黑衣人大驚,短刀硬碰硬切向長劍。
嗡
元汶祥並未收劍,兩個內力正麵激蕩,黑衣人一聲怪叫,倒飛出去,胸口巨痛,經脈大受振蕩。
忽聽一聲銳嘯,元汶祥一指點出,一股鋒銳之氣衝開黑衣人的護體真氣,黑衣人匆忙連揮兩掌,擋開逼來的勁氣。
元汶祥反手一絞,咻一聲呼嘯,短刀被絞飛,元汶祥趁機駢指點出,他這“滴水穿石指”無聲無息,運轉這路指法的內力與劍勢一脈,此時帶的是早春料峭,帶著入骨的寒氣。
申屠宗一手接住飛來的短刀,一邊見黑衣人陷入死地,大喝一聲,馬鞭劈手擲出,迅捷無比飛向元汶祥麵門。
這馬鞭雖然帶著內勁,元汶祥自忖硬挨一下,護體真氣也能扛得住,但是被馬鞭砸臉,麵子可過不去。
就這麼一猶豫,“滴水穿石指”去勢稍緩,黑衣人雙手如輕風拂蝶,擺出一個手印,手指箕張,分點元汶祥手腕手臂各處要穴。
所謂水滴石穿,這指勁並非十分淩厲,可是一指數勁,連綿不絕,柔和綿密之餘,卻也不易抗拒。
嗤嗤聲不絕於耳,兩人的指勁再次抵消,元汶祥一愣,“咦,蘭月山莊的蘭花指,你是夏國人?”
黑衣人眼中露出驚駭之色,似乎因為自己身份暴露了,元汶祥叫破黑衣人身份,內勁大漲,收回指力,長劍星芒點點,朝黑衣人籠罩過去,竟然是直接痛下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