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魏!
不明所以的人被泰戈的體型嚇到,楊信陽可不會,見狀上前一陣撓下巴,泰戈發出像小鳥般唧唧的輕叫聲,非常動聽,“泰戈乖,我過河一趟,回來帶魚給你吃。”
前世的逗貓經驗還在,楊信陽幫泰戈一陣rua,從腦袋到小巴再到小肚肚,方才和齜牙咧嘴的泰戈溫順得像個娃娃,乖乖溜達到一邊去了,把林悠氣得轉身就走。
“彆理她,她就是這樣,等會就好了。”
林幽在旁邊勸道,楊信陽一笑,伸手刮了一下林幽小巧的鼻子,“啥時候妹妹能有姐姐懂事就好了。”
此舉把林幽羞紅了臉,低著頭拎著行禮跑開了。
此行除了林幽,楊信陽還帶了一個人,白藏。
當年楊信陽和老孔正式結緣,還要從和一群小乞丐打架說起,後麵冰釋前嫌,那七個小乞兒也成了他的第一批班底,也是楊信陽最信任的一批人。
一開始他們都在禦膳坊幫忙,後麵楊信陽組建蝌蚪,便讓大姐頭孟津主導日常打探消息,他們輪流出去,在天藏城的街頭巷尾打探消息。
再到後麵禦膳坊步入正軌,需要更多的夥計,七人便被楊信陽抽了出來,七個人裡麵,除了鹿行和南熏,其他均是女孩子,楊信陽卻沒有因為這個而有所芥蒂,而是重點培育她們,去夫子那裡學聖人言,暗地裡跟著申屠宗學武功,明麵上跟著孔乙己學經濟計算
是以她們如今年紀雖不大,卻個個能獨擋一麵了,楊信陽可以當甩手掌櫃,幾乎不怎麼過問禦膳坊日常經營,卻能越做越大,他們七個和望舒,是絕對的中堅力量。
楊信陽練武,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自知自己的水平,本想找申屠宗當個保鏢,孰知老地方卻找不到人了,無奈之下,隻得把白藏叫上。
之所以叫上白藏,是因為他們幾個跟著申屠宗學武,就數白藏練得最好,也是申屠宗唯一一個正式收入門下的人,算是詭劍道的入門弟子了。
一行人到了信河碼頭,許久不見的穀梁也來送行,說了一些道聽途說的明國風土人情,楊信陽連連點頭,帶著林白二人登上了船塢最西頭的一檔泊位孤零零停泊著一隻黑篷快船,這隻船風燈不大,帆桅不高,老遠看去,最是尋常不過的一隻商旅快船而已。
潦水儘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王勃在《滕王閣序》裡隻此兩句便寫儘了秋山秋水,眼下的信河,也是如此,深秋的信河江平如鏡,澄清碧透。
一行人出發的時候正是清晨,,看一河奔水,沐習習清風,耳中沒了天藏城中那人喧車鬨,心裡擯除雜念勞思,這時候,楊信陽驀然發現,自己還是第一次深深體驗到大自然的怡靜之美,全身心都融彙到美妙的秋河之中了!
明國的南平城就在信河對岸,和天藏城隔河相望,當一行人登船向對岸行駛時,正逢漲潮。
大隊的木船懶洋洋地蕩過,有的是斜行,有的是頭部在前,有的是尾部朝前,都很執迷、頑固、倔強地向河道中間衝撞,象是許多剝碎了的胡桃殼零亂地散浮在水麵上,每一隻船都使用一雙長槳在水中掙紮著劃動,看起來很象是害了病的笨魚,看得楊信陽直搖頭。
在一些拋了錨的船上,水手們都在忙於絞纏繩纜,攤開帆篷晾曬,上貨或者卸貨;在另外一些船上,除了兩三個男孩子逗留在那裡,也偶然有一隻狂吠著的狗在甲板上跑來跑去,或者匍匐著望著船邊,叫出更高的聲音。
正當楊信陽納悶聞名天下的信河港怎麼這副模樣的時候,一條大明輪船慢慢駛過檣林,沉重的輪翼不耐煩地排水,好象它在找尋空地方呼吸一下似的,它那龐大的身體擺動著,宛如一隻夾在信河鰷魚群中的水怪。
以這艘大明輪為首,後麵跟著黑色長列的大肚子船,緩緩開出信河港,鐺鐺鐺的銅鑼此起彼伏,不知從那兒竄出來的大副一腳踢翻在甲板上玩耍的男孩子們,扯起風帆,避讓船隊,一時間場麵愈加混亂了,哭聲,喝罵聲,尖叫聲此起彼伏,甚至還有某個倒黴蛋落水的呼救聲……
中間行駛著出港的船隻,帳篷在太陽光裡閃光,咯吱聲傳到四麵八方。水和水麵上的一切都在積極活動,跳舞,浮蕩,翻騰著泡沫,岸上的灰色倉庫和一排一排的建築中間,有一群衣裳整潔華麗的,站在碼頭那兒,看著遠處的船隊指指點點,楊信陽剛想發問,旁邊已經有人討論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