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魏!
聽到手下的稟報後,他冷笑了幾聲,說嗬嗬,夏國水師又如何?大夥兒都看見了,是夏國水師先打的我們,讓後麵那幫筆杆子記下來,是夏國人先動的手,我們是被迫還擊!
我大明水軍從未懼怕任何人,既然他們送死,那我們就好好的收拾一番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大明國的厲害。
聽了此話後,這位將領連忙說道遵命,鄭將軍!
接著,他一路小跑過去,對著手下喊道來人呐,給我殺光這些夏狗!”
這是一條殘缺不全的大木船。船舷已破碎無存,隻剩下一條六丈多長的龍骨。
有兩個鐵疙瘩歪在龍骨上,那是兩門弩炮。龍骨一旁是一個錚亮的生鐵大錨,還有些散亂東西看不出眉目,沾了黃土粘在一起,黑黝黝一簇。
船頭上有斜橫著的兩個鐵杆,原來是什麼笨重的槍矛紮在上麵。一股奇怪的氣味彌漫在空中,招引來一隻大鷹在高處盤旋,這氣味讓人喉嚨發乾,欲嘔不能。
龍骨的外層已經被風吹乾,接著就發紅,木頭上,所有洞、眼一齊滴水,先是白水,然後是紅水。到後來誰都聞到血腥味了,啊啊嗚嗚地想退遠一點,高空裡,那隻大鷹還在盤旋,有時像定住了一樣,紋絲不動。
這是一艘被夏國水師擊沉的魏國戰船,被信河河水衝到此處,不過它並不孤單,在它前方不遠處,它的仇人在哀嚎與烈火中,也被河水吞沒了。
藍強的探馬快船正麵衝向明國艦隊,等到發覺不對勁的時候為時已晚,明國水師帥船已經打橫,露出側舷炮,甲板上的攻城弩也拉弓上弦,對準了夏國水軍前鋒。
僅僅一輪轟擊,輕飄飄沒有任何防護的探馬快船便被轟成碎片,河水被染成紅色,旋即又褪去,幾艘運氣好的快船立刻調轉船頭,往來路跑去。
鄭將軍立刻下令追擊,明國水師的快船出動了。
這種船也是特彆適宜通過信河急流的船——它又尖,又窄,又薄,看上去就如同二片窄窄的木片。
但就這窄窄的木片,出沒於驚濤駭浪間,一下埋入波濤之中,一下浮升波濤之上,如若說那急流像風,那麼這船真是風中之箭了……
信河北岸,明國一側,河岸陡峭,多的是急流險灘,也才能孕育出這種怪船。
麵前是嵯峨的礁石,是沸騰的漩渦,水急,浪急,風急,而在這一切力量衝激回蕩之間,隻要稍有半點差錯,那船和船上的人就都要撞得粉碎,無影無蹤。
可是,那船就那樣筆直的朝那黑森森的亂石衝去了,眼看浪花已在礁石上飛濺,而這時那船上的人,鎮定,勇敢,毫不遲疑地順著急流劃去,就在一瞬之間,小船緊擦著礁石一轉,飛過去了,而後它又在波瀾舒闊的河水中悠然前進了。
隻留下身後布滿血跡的夏國探馬快船。
“去問問,明國人想乾嘛?”
張弘雙眼似欲噴火,恨不得直接全軍壓上,滅此朝食,然則他並不能,大皇子方走,回岸上指揮步軍對天藏城最後一戰,臨走前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大夏的天下,不隻要一座天藏城。
自己眼下隻是區區第二水師提督,高不成低不就,想進一步,甚至看一眼樞密院的水師總督,眼下的明國艦隊,是一道必須邁過去的坎。
屬下領命去和明國水師交涉,張弘自己也在想,這是個好問題。
明國人不是傻子,而且還很聰明,他們肯定知道我們這邊想乾嘛,而且肯定知道夏國此次的目標。
然則明國人還是傾巢出動了,彆看那樓船威武,世人都知明國信河沿岸缺好的港口,更缺大型戰船建造技術,眼前這支水師,就是它們數十年來一點一滴積累下的家底。
很顯然,天藏城是塊肥肉,是人都想咬一口。
明國人想做的是,將我們趕走,甚至直接將我們消滅,好獨霸天藏城。
我們也是一樣,我們想做的同樣是將明國人趕走,甚至是消滅。
我們不怕,因為我們有足夠的實力!
明國人想殺掉我們,我們就反過來殺掉明國人,這是很公平的事情,也是最正確的選擇。
但是現在問題就是,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對付明國人,或者說同時和魏國明國同時開戰。
付出一定代價,夏國水師重創甚至全殲眼前這支明國水師,完全不在話下,然則這就意味著和兩國全麵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