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周墨就坐上了回燕京的飛機。
剛打開家門,就瞧見大甜甜坐在客廳裡。
“你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這麼快,《當男人戀愛時》所有東西都拍完了?”
六月初,大甜甜就離開了《楚漢》劇組,前往《男人戀愛時》錄製最後一部分情節。
大甜甜點點頭:“還沒有,不過也快了,韓導和虹雷哥商議了一部分鏡頭,又重新拍了一些劇情,所以時間上要往後一些。”
“也行。”
周墨隨口問了一句:“那你感覺拍戲時候劇組的氛圍怎麼樣?”
“老開心了,大家拍戲的時候都沒發生啥不舒服的事情。”
周墨挑眉:“在哪兒學的一股大碴子味兒。”
“虹雷哥啊,他有時候話說快了就會蹦出幾句東北話,結果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們整個劇組都會說東北話了。”
周墨想了想,倒也不奇怪。
有句話說得好。
一個宿舍裡,但凡出現一個東北人,那麼一個學期後,整個宿舍都是東北人。
“那演戲呢,順利嗎?”
“相當順利。”
說起拍戲,大甜甜眼珠子發亮:“周墨,你都不知道我這次拍戲有多厲害,很多時候都是一遍過,就連情緒爆發的那幾場也都是幾遍就過了。”
聽見這話,周墨慌了。
“甜甜,你沒有欺負過導演吧。”
“你那是什麼眼神啊。”
大甜甜一眼就看出周墨在想什麼:“就連李建議老師和虹雷哥都誇我演技很厲害,不信你就跟他們打電話確認。”
“彳亍口巴,算我多嘴了。”
周墨沒有再多說。
反正回頭成片出來也要經過他的檢查,而且過段時間他也會過去探班一趟,就當檢查結果了。
回屋換了衣服。
出來,就看見電視開著,空調開著,大甜甜躺在沙發上,手裡拿個冰棍,身上裹著個毯子。
大甜甜朝周墨擺擺手,胳膊伸出毯子,露出毯子下的小吊帶。
白裡透紅的皮膚看著人想啃一口。
周墨多看了兩眼,收回目光。
靠近啃了一口冰棍,感覺確實涼快不少。
“你這什麼組合,一遍開著空調一遍蓋著毯子。”
“伱不懂,這樣才叫人間最頂級的享受。”
“哼哼,浪費電。”
“你怎麼跟我媽一樣。”大甜甜把冰棍奪回來,不讓周墨吃了。
周墨看了一眼電視。
發現正在播《勝利》的最後幾集。
“你怎麼還在看《勝利》,這二輪都該播完了吧。”
“其實我一直都沒來得及看最後幾集來著,前幾個月一直都在拍電影,乾脆趁著這幾天補一補。”
大甜甜說話時,看到電視劇裡,張叁和李肆由好朋友成為一生之敵緣由被揭開,兩人分道揚鑣是因為張叁無意間弄死了李肆養的寵物倉鼠,笑得前仰後合。
周墨看著她花枝亂顫的樣子。
“至於麼?”
“怎麼不至於。”
大甜甜抹掉眼角的淚水:“我想看這一幕依舊很久了,周墨你都不知道,當初飛哥和一維哥演這一幕的時候有多難熬,這倆人在片場裡因為那幾句台詞笑場了好多次,都快把傅導給逼瘋了,我們其他的幾個演員在旁觀的時候,都討論過你是不是惡趣味,故意折騰這兩個人。”
大甜甜趴在周墨肩膀上笑了半天,才緩過來。
捂著肚子,一抽一抽的。
“周墨,你當初寫劇本的時候精神狀態到底是什麼樣的,為什麼會把兩個重要角色對立的原因設定成為一隻倉鼠,也太奇葩了。”
“這有什麼奇葩的。”
周墨攤手:“《勝利》雖然是職場律政劇,屬於嚴肅項的影視作品,但從劇本上你就可以看出,這部劇很多地方非但不嚴肅,反而充滿著歡樂,甚至帶著一些浮誇的感覺。把主角和人結仇的原因設置成一個鬆鼠,也是為了彰顯這種風格。”
大甜甜恍然大悟。
“哦——我懂了,周墨,原來你是想告訴觀眾,法律雖然是嚴肅的,但人生不是嚴肅的,無論麵對怎麼樣的困難,都要像劇中的角色一樣,用一種略帶不正經的態度去麵對充滿坎坷的人生。”
一番話,說得周墨都愣了。
我不是隻是寫了一隻鬆鼠嗎?
原來竟然有這麼深的含義嗎?
他感慨於大甜甜這段話的水平:“甜甜,就憑你剛才那段總結,將來我就不用擔心你在公共場合會說錯話了。”
很多時候,真不能高估明星的文化素養。
隻公共場合的發言這一項,就不知道有多少明星演員翻過車。
前有關格格的“老百姓”,後有普女高呼自己“數學十六分”。
誰知大甜甜聽到誇獎,隻是笑笑。
“是,是吧。”
周墨看著大甜甜的狀態,忽然感覺有些翻唱。
不對勁。
十分乃至九分不對勁。
正常情況下,以大甜甜的性格,被誇獎之後早就把尾巴翹上天了。
但現在……
而且,以周墨對大甜甜的了解。
儘管她說的話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