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沒事兒，”男子絲毫不尷尬。
袁曉晗給眾人介紹：“這位是歐晉，是美術學院大三的學長。”然後說了他的來意。
歐晉主動和在場的人打招呼，看到漂亮女生，眼睛就放光。但是，當他發現薑哲和蘭馨準備的畫板和畫具時，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
袁曉晗給他介紹薑哲和蘭馨。
歐晉來之前，已經知道一些消息，笑著對二人說道：“我聽說過你們，都是大一的學生，畫的不錯，好好努力，會有前途。我和劉教授、林教授很熟，有什的問題，可以來找我。”
薑哲看他一眼，覺得這人說話特不靠譜。
蘭馨頭也沒抬。
歐晉拿出畫板，繼續說道：“我聽曉晗說，你們已經給曉晗畫過肖像，有沒有比較過，你們倆誰畫的好？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他。能考上大學的人，有幾個是傻子？這話挑撥的意味也太明顯了。
袁曉晗暗罵歐晉不是人，他這麼一說，好像自己也想薑哲二人分出勝負。
薑哲向蘭馨看去，巧的是，蘭馨也轉過頭來。兩人對視，大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都彆上當。而且，來了這麼個家夥，下午可能不會太平靜。
蘭馨不說話，薑哲可不想裝作沒聽見，這隻會助長對方氣焰，但還沒等他說話，陳嫣已經忍不住了：“這位同學，你是巴不得他倆打起來？”
快人快語，當場揭短，薑哲給與讚賞的目光。
歐晉一臉委屈：“怎麼能這麼說呢？相互比較，相互促進嘛。”
薑哲笑了，反正閒著，鬥嘴唄。
“歐晉同學說的對，上次畫完，我們倆還真沒比較過。”他看向蘭馨，“蘭馨同學，你說，如果是那些職業畫家，碰到這個情況，應該怎麼辦？”
蘭馨一時沒明白薑哲的意思，搖頭說道：“不知道。”
“相互捧唄。”薑哲給蘭馨遞了個眼神，“歐晉同學也提醒咱們了，以後要接觸這一行，必須提前適應。我參加過一些活動，我先來。”
眾人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但知道一定會很有趣。
薑哲清了清嗓子。“上次看到蘭馨同學的作品，首先感受到的，是壓抑不住的才氣。仔細觀察，能發現蘭馨同學的筆墨技巧沉著穩定，絕對是有出處的。”
他看向歐晉，“是從葉淺予、蔣兆和兩位先生的筆墨風格中延續下來的，突出速寫的作用……”
蘭馨明白了薑哲的意思，其他人也明白了，饒有興致的聽著薑哲的吹捧。
“……速寫一種西畫東漸的產物，咱們傳統繪畫中，沒有速寫的概念。國畫的基礎是特有的白描。這種以單色的線條描繪對象的方法，有兩種功能，塑造形象和收集素材，是國畫家的基本功。隨著20世紀西方藝術的傳入，國畫與速寫建立起密切聯係，促使國畫進入現實的表達。
蘭馨同學的畫，就體現了速寫與白描的結合，以及在題材表現方麵的探索……”
薑哲以前沒這麼吹捧過彆人，但他見過美術學會的畫家們如何相互吹捧，而且，為了打擊歐晉，他還把吹捧內容拉高層次。
眾人聽他說了一通，期待蘭馨能不能接住。
蘭馨覺得有些臉紅，這些話，能用在自己這裡？但是，人都有虛榮心。這些好聽的話，讓人聽著特舒服。她默默組織詞句，等薑哲話語一停，立刻接過話題。
“薑哲同學說的太誇張了，我的畫可不能跟你相比。
歐學長，等一會，你看看薑哲同學的畫，就明白他的作品為什麼能在國外連續獲獎。他很擅長以精湛的技藝表現出對象的精神氣質，營造抒情氛圍。
上次寫生，他把色粉和碳條結合使用，硬是畫出油畫的質感，造型生動，色彩明快，應該是學習吸收了德加和拉圖爾的技法……”
薑哲急忙謙虛：“蘭馨同學說的我坐不住了。”
“我可沒誇張。”蘭馨已經適應了節奏：“你們知道嗎？薑哲同學送去國外參展的畫，銷售一空，價格還不低。”她隻是隱約聽說過，不知道詳細情況，但不妨礙吹牛。
“是嗎？”有人詢問。
“什麼時候的事？”這事情還沒傳開，歐晉不知道，覺得不可能。
“最貴的一幅，2萬美刀。”袁曉晗說出準確數字。
薑哲謙虛：“這個價格，比不了職業畫家。”
歐晉臉上擠出笑容。他知道袁曉晗的性格，明白這事情可能是真的。
這可就紮心了。
兩萬美刀，自己老師的畫也沒賣出這個價。還有，兩人互捧相互抬高，偏偏把自己晾在一邊，等於說自己不夠格。
幾個女生嘻嘻哈哈，給薑哲二人捧哏，越發讓歐晉難受。
袁曉晗看到歐晉的表情，趕緊轉過臉去。
薑哲吃著陳嫣喂過來的水果，心想，難怪那些職業畫家喜歡相互吹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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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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