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
“果然是天才！”
整潔寬敞，仆人遍地的陳府之中。
秋益善心臟狂跳的看著眼前的青年，感受著那股莫名的威勢，嘴角扯動，有些說不出話來。
而他身旁，向來囂張跋扈的方澤明深深的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對麵。
一身黑金衣袍是陳諾將手中冒著熱氣的紫砂壺提起，對準青色的砂石手感杯子倒入。
隨著霧氣蒸騰而起的，是淡然卻令人無法忽視的清香，沁人心脾。
“二位，不坐下來喝一杯？”
陳諾舉杯淡笑。
“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秋益善平靜一笑，斜眼瞪了眼方澤明，然後便一左一右入了座。
“兩位一路舟車勞頓，特意前來我天河縣，不知所謂何事啊？”陳諾開門見山的問道。
秋益善看了眼陳諾，回想起這兩天發生的事，尤其是進入天河縣時一路暢通無阻的表現，先自我介紹道，“在下乃是南方的一員商人，閣下叫我益善就好。”
“至於來這裡的目的，想必閣下也知道我們的來曆。”
陳諾不置可否，沒有說話。
“我們此次前來主要是有一樁買賣想要與閣下做。”
陳諾上下打量了一下秋益善。
秋益善笑道，“皮毛、山貨、草藥、木材，應有儘有。”
“哈哈，這些生意上的事情，本人不算通曉，不如由我陳氏主管這方麵的長者來與你商談吧。”陳諾突然說道。
眉毛一跳，秋益善迅速意識到，不能玩試探這一套了，對方貌似不吃這一套。
現在九州的處事規則和書上寫的已經有這麼大差彆了嗎？
“慢。”
“實不相瞞，最近我之部族缺乏食鹽，而越州這裡，遍尋河下，也隻有閣下這裡才有食鹽出售，故而想以通商來互通食鹽交易。”秋益善露出誠摯的笑容。
“剛剛因為太過心係部族，沒有對閣下說實話，萬分抱歉。”
陳諾笑道，“哪裡，可以諒解。”
“至於食鹽的事，一切都可以談，哪怕是南方，我們也可以售賣，不過，價錢方麵……”
“好說，我們可以用其他貨物來換。”
一番言談之後，話題始終圍繞著通商這件事。
秋益善沒有提讓陳諾加入他們的事情。
陳諾也一直沒有深入的問。
直到……
“陳家主，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們真的合作啊？”
一道聲音戳穿了某張紙。
方澤明麵無表情的看著陳諾，雙眼中洶湧著戰意和畏懼。
秋益善臉一變，抬手給了方澤明一巴掌，回頭賠笑道，“還望恕罪，這小子從小自在慣了……”
陳諾：“真的合作？你們想做什麼？”
“現在越州到處都在亂戰，隻有你們河下郡勉強還算穩定，可其他地方沒有糧食吃，遲早會盯上你們的，陳家主應該也知道，亂世之中，懷璧其罪，糧食就是最大的原罪。”
“恰好，我們需要一個通商口，獲取食鹽和布匹、茶磚等物，而且我們有著絕對足夠強大的實力，隻要聽從我們的安排，一定可以包您平安，還能大賺特賺，如何？”
方澤明此刻的表現完全不像是個不成熟的少年，反而侃侃而談，有理有據。
秋益善臉色憤怒，可高高揚起的手掌卻始終沒有真的落下去。
陳諾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的表演，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同時，心裡對於兩人來的真實目的也有了幾分猜測。
梳理一下現有情報：這夥蠻人很精銳，他不相信他們的身份會簡單；他們從群山出發，說明剛開始的時候選的是掩人耳目的目的；去的是中部丘陵的一座山，和什麼泰嶽神有關；忽然返回來，走的卻是官道，還試圖和我陳氏接觸；理由是交易，鹽和茶磚等物。
一切的轉折點在於泰嶽神，他們去的那座山，做的事情，讓他們決定來自己這裡。
交易？
或許是真的一部分。
但更想要的，或許是將自己納入掌控。
蠻人想讓我當奸細？！
這就是陳諾得出的結論，至於什麼真的合作什麼的，全是幌子。
“不了，我們現在不就是在合作嗎？”
“關於這件事，或許我們可以專門找個時間地點來好好的談一談。”
陳諾說道。
方澤明一急，還想說點什麼，秋益善卻站了出來，“好，我們部族也需要準備一下貨物，不如我們下個月中旬在荒地的犬牙溝商談如何？”
荒地，既有陳諾的實力，離黃泉森林也不算太遠，是個中間地點，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地方。
陳諾欣然應允。
隨後，陳諾為他們安排了食宿。
看著兩人退出沒外，陳諾喝了口茶。
對於剛剛兩人說的那些話，陳諾是相信的，畢竟，河下郡這個糧倉的事情是事實，但這不代表他說的就是正確的。
怎麼，和他蠻人合作就能保得平安了？
怕不是羊入虎口啊。
總而言之，蠻人沒安好心。
不過，他們應該也確實是盯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