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滾燙茶水剛好濺在裸露的皮膚上。
陳樂一陣痛苦,想要伸手去撓,被束縛的情況下卻隻能趴在地上打滾來做掙紮。
看起來有些淒慘。
陳諾坐在首位上,看都沒看陳樂一眼,隻是麵色平靜的又沏了杯茶遞給叔祖。
叔祖身體微微顫抖,渾濁的眼睛看著陳樂。
蒼老的聲音從嗓子中擠出,“陳樂,從今天起,不許你出祠堂一步,給我跪在這裡,什麼時候認錯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說著,叔祖看向了陳諾,目光中隱含哀求。
明白其意思的陳諾點點頭。
他對此無所謂,他將陳樂帶回來本來就是讓叔祖進行處理的意思。
怎麼處理都是叔祖的事情,這是他對叔祖的尊敬。
“不要,爺爺,求求你,不要,我遲早要成家的,為什麼不能幫我?”
老人臉頰抽動。
猛的站起來,噔噔噔的幾步下來,對著陳樂的臉就是一巴掌。
啪!
“為什麼?你還有臉問為什麼?”
“伱什麼時候勾搭上的人,我知道嗎?
還一百兩銀子,你知不知道一百兩銀子是多少?”
“她是誰,值這麼多錢,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還要挾族長,以為家族是老夫的了?!”
“大逆不道,是非不分,忤逆不孝,按族規,你應該以荊棘抽死在這裡!”
老人怒目圓睜。
事實上。
正如他所言。
陳樂的行為按族規來,已經夠的上執行家法處死了。
現在隻是讓他跪在這裡,已經是他徇了私心的結果了,若非陳諾給他幾分麵子,他焉能跪在這裡?
可惜。
老人對孫兒的一片苦心,似乎並沒有多少用。
“胡說,胡說!你彆騙我了!”
“給我錢先給我錢啊……”
看著冥頑不靈的孫子,老人呼吸急促起來,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這時,一根手指按在了頭部一個穴位上,輕輕揉動。
那股眩暈感逐漸緩解。
“叔祖,彆太生氣了,不值得。”
“勇子,把他扔那兒摁著,今天不準給他飯。”
“好嘞諾哥。”
陳勇捏了捏拳頭,跟拎小雞崽子似的將陳樂拎起來,扔到了祠堂的一個角落出,將其壓下,跪在地上,發出陣陣的哀嚎。
陳諾則是攙扶著老人來到了老人家中。
坐在椅子上,老人目光有些渙散。
“阿諾啊,你說為什麼人的變化這麼大啊。”
陳諾一邊幫著給老人劈柴火,一邊說道,“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的人是天生的,有的人是後天環境和教育影響的。”
“先天和後天嗎?”
老人喃喃自語。
想起早逝的兒子兒媳,又想起因為財力有限,沒有為孫子請先生教導,隻能由自己親自來,而自己還忙於家族事務,經常隻有晚上才能回家,回家後,也多是嚴厲的一麵……
那個小時候乖巧伶俐的孩子,究竟是什麼時候變了的呢?
是不愛說話的時候?
還是被其他人欺負了的時候?
亦或者是經常一個人在家的時候?
“……”
老人看著遠方,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諾幫忙劈著柴火,做起了飯。
農家孩子,就算被父母寵溺以學醫讀書為主,但做飯乾活也是會的。
看了眼叔祖,陳諾搖搖頭。
這不是他可以解決的事情。
等等。
好像也可以?
陳諾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