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就這麼把我賣了?”楚鱗直勾勾地頂著他的眼睛,恨不得能直接盯出兩個窟簍來。
“這怎麼能算賣呢?你們這屬於娃娃親,娃娃親的!早有婚約,隻是現在人家來商量具體事宜了。而且咱們這是在商量,商量啊,我的小祖宗,你可彆那樣看著我,怪瘮人的!”楚憲伸手想擋住楚鱗的目光,看得他渾身直發毛。
“等到這邊定下來了,還隻算是訂婚,要真正成婚那還得好些時候呢。要不你們先見見麵,相處相處,不然日後成了婚怪生分的。欸,求求你了小祖宗,你說句話呀,彆再這樣盯著我了。”
楚鱗換了一隻手撐著腦袋,目光也移到了彆處,無意中掃見了客桌上的那個漆盒,不禁又有些煩悶。
“好吧,那我再問最後一句,這婚事是不是非定不可?沒有了回旋的餘地?”
“我的好鱗兒呀,這是你母親定下的,我也無權廢止呀。再說論做夫婿,修兒是一個再好不過的選擇了。爹知道你愛玩,同謝家那邊也講得清楚,等過幾年你玩夠了,咱們再嫁過去也行。”
“您隻說有還是沒有。”
楚憲接過楚鱗遞過來的茶杯,瞧著她一臉溫順的表情,搖了搖頭。
“這其他的爹都可以答應,隻是這……”
楚鱗沒有半點想聽完的意思,從他手中奪過茶杯自己一口飲儘,留下空杯和一句“知道了”就出了大廳,這次是直接飛牆而出,沒有半點掩飾。
鈴蘭這邊氣都還沒喘勻,又見著小姐跑了,隻好匆匆向老爺問安,被交代幾句話後,又去找小姐去了。
楚鱗癱在秋千上麵,時不時踢一腳地麵以維持秋千的擺動。一雙眸子卻不像癱著那般頹廢,目光流轉,分明是在打什麼壞主意的模樣。
“小姐……”
鈴蘭剛出聲便被楚鱗遞過來的糕點塞住了嘴,等咀嚼完後,一杯茶水又遞到了自己麵前,而楚鱗還是保持著癱在秋千上的樣子。
“小姐您這都是哪來的啊?不對不不對,我要說的不是這個。”鈴蘭搖搖頭,將自己被打亂的思緒重新整理一番,“小姐,接下來您打算怎麼做呢?”
“鈴蘭啊,不急不急,讓我再躺一會兒。”楚鱗悠悠地伸了個懶腰,翻轉了下身子,這次索性將腿也放在了秋千上麵。
“可是老爺剛剛又跟我說,三日之後謝公子會親自前來拜訪,叫您好好準備準備。”鈴蘭吞吞吐吐,試探著看著她,生怕她又一個衝動跑了。
楚鱗一個翻身躍起,抓著鈴蘭的袖子不放,“你說什麼,三日後?這麼著急的!”
鈴蘭點點頭,“小姐,您可千萬不要衝動。”
楚鱗爽朗一笑,在秋千上坐好,自顧自地蕩了起來。
“你放心,我剛剛想過了。我覺得爹說得有道理,論身世人品那謝君修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物,加上母親曾經同謝夫人定下過婚約,這也算得上是件好事。方才是我太過衝動了,現在仔細想想還是非常不錯的。放心好了,你小姐我還是識大體的。”
鈴蘭瞧得楚鱗說得一臉坦誠,不時還帶上了些小女兒的嬌羞情態,也覺得她是真的想通了,也就放心了。
“那既然小姐想通了,要不明日咱們就去街上置些衣裳妝麵的,三日後與謝公子相見也能留下個好印象。”鈴蘭心中已經開始盤算哪家鋪子的樣式好,哪家鋪子的做工巧等問題了。
楚鱗打量著鈴蘭,不過是二八芳華的小姑娘,但做事沉穩,總是一副長輩的關切模樣。對自己好確實是好,就是有些迂腐古板,想著要瞞著她,還真有些良心不安。
“好,明日一早咱們就上街去,中午本小姐就請你去醉鄉居吃了。”
“小姐,我隻是一個奴婢,怎麼能讓小姐請吃飯呢?這樣不合規矩!”鈴蘭忙是搖著手推辭,這樣做屬於僭越身份了。
“規矩什麼規矩,叫你去就去,哪那麼多廢話。反正不和規矩的事也不少這一件兩件的了。走,餓了,吃飯去。”楚鱗拉著鈴蘭就走,心想你要是知道我要乾什麼,那才叫不合規矩,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