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蘇曜知道了我就完了,都怪你說我以前搶你吃的,最近他就沒給過我好臉色!”封煦陽雖這樣說著,拿包子的手可是一點也沒有鬆,嘴也沒停過。
“知道了,走吧!”
昱州封家,也是當地有名有姓的大族,世代耕讀傳家,雖不算什麼望族,但在文壇學界的份量不清。到了封煦陽的父親封濟海這一支,棄文從商,不免遭到家中反對,當年一鬨差不多就是斷了聯係。
昱州封家,也算是當地有名的世家大族,追溯族史已有二百年。而這種傳承越久的大家族,規矩限製往往也是最多,繁文縟節家風門規數不勝數。
封煦陽他們這一脈是封家正苗嫡支,本來不出意外的話,封煦陽從小過的日子應該就是那種大家族裡規矩卻枯燥的生活。
然而這隻是假設的情況,現實中充滿了變數。
封煦陽的父親封濟海,在年輕的時候立誌於經商,當然受到了封老太爺的嚴肅反對,當年因為這事,封濟海同封家一度決裂。
為了經商方便,封濟海和其妻白詩遷居辰州寧陽城,也是在那裡誕下了封煦陽和他的妹妹封萱兒。
封濟海和楚憲是早就認識的朋友,又都住在寧陽城,兩家離得不遠,封煦陽封萱兒兩兄妹小時候就常和楚鱗一起玩。
一年前,封濟海和夫人在去漠州的途中遇見山匪,慘遭殺害。自此,封家的產業與未來的擔子都落在了封煦陽的肩上。好在,有楚憲的幫忙一切處理起來還算順利。
封煦陽對經商沒有興趣,封濟海也從沒有強迫過他,由著他選擇自己喜歡的事情。現在封濟海亡故,他那偌大的產業沒人打理,封煦陽從小沒學過定然是不會的,況且也沒有興趣,封煦陽便將其悉數變賣,隻留下了最核心的一部分,也算是父親多年心血留下的念想。
封濟海雖然不說,但封煦陽看得出來,他還是想同家中和解,日後魂歸故鄉。在外奔波了大半輩子,還是想著落葉歸根。
封煦陽便帶著封萱兒返回昱州。這一來是為了安置父母靈柩,二來是封老太爺去世前按例留給了封濟海一份家業,他還需要回去打理。封老太爺這些年氣歸氣,但心中還是一直有這個小兒子的,該有的一樣不少。
封煦陽回來以後,同封萱兒在本家裡住了一小段時間。封老太太對著這兩個長年在外的孫子孫女自然是喜歡的,不過在這的約束太多,他們倆從小野慣了,當然渾身都不舒坦。沒多久就搬了出來,去到封老爺子給他們留下的宅子裡。
這些情況楚鱗當然是知曉的,封煦陽麵上雖然不說,但她知道他需要承受的壓力有多大。她之所以答應得這麼痛快,除了和封煦陽的交情外,也想有個人能夠和他相互扶持,有個照應。當然,前提是那個蕤冰姑娘得過了她這一關。
“鱗姐姐!”
剛進封府,就見著一個鵝黃的身影撲過來,直撞入楚鱗的懷中。
“喂,萱丫頭,你哥還在這兒呢,就沒看見!”封煦陽不滿地抗議,狠狠地揉了一把封萱兒的頭。
“你乾什麼呢,哥!我頭發都弄亂了。”封萱兒用手整理著自己的頭發,一手拉著楚鱗,“我當然看見哥了,鱗姐姐又不常來,你反正隨時都能見著,我當然是先招呼鱗姐姐了。對了,鱗姐姐,你怎麼想起來看我了?”封萱兒轉頭問著楚鱗。
“進屋再說吧,不急。”
“好。”
楚鱗任著封萱兒牽著往裡走,留著封煦陽孤零零一人在後麵。
真不知你到底是誰的妹妹,小沒良心的。封煦陽酸溜溜地想著,默默地跟了上去。
半個時辰之前,楚鱗和封煦陽去了成衣店買了男女裝各一套,然後又去了買了些脂粉和首飾。去客棧換好了行頭,重新了輛馬車才回去。
封煦陽不明白為什麼,先前還說不去封府,怕封萱兒泄露了她的行蹤,怎麼現在又要去了。
本來在他的設想中,楚鱗還是住在客棧當中,有行動他再出來就是。
楚鱗解釋道,若是父親真想找她,她不信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那隻能說明他是故意放水;這其次嘛,既然婚事還沒有正式定下來,她也沒什麼好怕的了,尚有一線逃生可能;還有,到時候女裝出現在街上遇見封萱兒更麻煩,容易露餡,還不如一早安排好她,通通氣。
至於為什麼要換一套衣服回去,那還不是怕他們家下人懷疑明明是個男子為何小姐要喊姐姐?
“啊?所以鱗姐姐你這次是偷偷跑出來玩的?”封萱兒一臉欽佩,“那我一定會替你保密的。”
楚鱗點點頭,繼續瞎編道“所以啊,為了不被我爹發現了,你千萬彆露陷啊。現在我叫林秋兒,反正你一直叫我鱗姐姐,鱗姐姐林姐姐也沒差,沒多大問題的。”
封萱兒重重地點了點頭,拍拍胸脯鄭重其事地說道“你放心吧,林秋兒姐姐,我一定不會說漏嘴的。”
“很好。”楚鱗也是一臉鄭重,像是在交代什麼天大的事情,“還有,為了行動方便,有時候我會穿男裝,那個時候我叫林儲秋,千萬記住了。林儲秋和林秋兒是龍鳳胎,所以長得像名字也像,記住了嗎?”
“記住了,麟哥哥。”封萱兒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封煦陽在旁邊看得一臉擔憂,他生怕封萱兒以後跟著楚鱗學壞了。
果然,誰家妹子誰心疼。若是楚鱗有哥哥的話,怕是早就將封煦陽給修理一頓了。真的要細究的話,楚鱗應該是他帶壞的,雖然本身也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乖寶寶就是了。
“那鱗姐姐這次會在這邊待多長時間呢?”封萱兒問道。
“如果順利的話,應該會待上幾年。”楚鱗頓了頓,補充道,“我也進伏靈院了。”
封萱兒聽到這個消息微微張大了嘴,呆滯了片刻,而後怒氣衝衝地看著封煦陽。
“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鱗姐姐來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封煦陽看著眼前這個捏著拳頭氣鼓鼓的小姑娘,想起了以前見過的河豚,生氣時就是這副樣子。
“是哦,都是你哥的主意哦。”楚鱗看熱鬨不嫌事大,還要添一把火。
“我這不是入學後才知道,怕寫信說不清楚,事情傳到楚伯父耳中就不好了嘛。現在一放假,我不是就把她帶來了?”封煦陽急急解釋道。他這些年最大的成熟應該就是對妹妹變溫柔了。
封萱兒想了想,覺得封煦陽說的挺有道理的,但還是好氣哦,悶聲悶氣地說道“好吧,我原諒你了。不可以有下次哦。”
得到了妹妹的原諒,封煦陽自然是連連答應,至於下次要不要瞞著,下次再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