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神祖那淒厲的嘶吼聲從諸天殿堂傳出的同時,躲在遠處默默觀察的陸沉也不禁露出了意外之色。
“沒死?”陸沉第一時間閃過這個念頭。
然而下一秒,他就否定了這個猜測:“不,不可能,那可是人皇殘留下來的力量,神祖不可能幸存。”
很快,陸沉就知道了答案。
隻見諸天殿堂內,走出了一道全身都流淌華光,卻如同無根之水般,每分每秒都在不斷衰弱的人影。
那是——
“信仰之力?”
包括陸沉在內,在場的眾人都認出了那道人影的底細:“信仰之力彙聚而成,似我非我的詭異存在”
天獸王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上古時期,神祖是最擅長運用信仰之力的存在,開辟的神我之法甚至能塑造出一具絲毫不亞於本尊的信仰之力分身。兩者聯手,戰力成倍疊加,也算威震上古。”
“你是神祖的信仰身?”
“可你變成了這樣,說明作為源頭的神祖已死沒有了神祖的意識錨定,你的時間恐怕也不多了。”
天獸王有條不紊地說道。
和外表那群獸彙於一身的粗獷模樣截然相反,天獸王其實是一個很純粹的求道者,知識也堪稱廣泛。
他精準地猜中了人影的狀態。
“陸沉在哪兒?”
神祖的信仰身微微波動,一張麵孔有些模糊。
就在不久前,他還能清晰呈現出神祖的模樣,可這才過去多久,他就已經“忘了”自己的真實容貌。
再這樣下去,就如同天獸王所說的那樣,他將徹底失去“自我”,淪為純粹的工具。可這種結局,祂怎麼能接受?祂繼承了“神祖”的全部記憶,甚至認為自己就是“神祖”,不願就此消失。
祂需要一個能錨定自我的執念。
而這個執念,就是殺死了神祖的陸沉。如今的祂之所以還能夠保持清醒,就是因為殺死陸沉的執念。
“神祖,不要著急。”
諸天殿堂中,界王的聲音幽幽傳出:“他逃不走的,隻要我等能走到登天路的儘頭,殺他易如反掌。”
“登天路”
聽到這三個字,神祖的信仰身喃喃自語,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又記不清了。許久過後,他才漸漸收斂氣機,最後重新回到了諸天殿堂。因為隻有在諸天殿堂之內,祂才能鎖住信仰之力不流失。
“諸位,我有一個提案。”
就在這時,天心王突然上前一步,看向眾人:“你們既然來自外界,那一定是為了登天路的秘密吧。”
“我可以告訴各位。”
“登天路的儘頭,就在人山之中!”
說到這裡,天心王伸手指向了人族大祭司的身後,人域的最後一片疆土:“他後麵,就是至高境界!”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朝著人族大祭司方向看來。
登天路儘頭!
所有人都知道那裡埋藏著人皇強大的秘密,人族大祭司在此鎮守無數年也是為了阻擋他們進入其中。
此前是大家心懷忌憚,可是現在,諸天殿堂和八大族,萬界的大乾神朝等新時代的巨頭,再加上天心王和天獸王,三方勢力如果能夠聯手,那就算人族大祭司拚命,他們也可以將其穩穩按下去!
想到這裡,人族大祭司深吸一口氣。
然而就在他打算拚死一戰的同時,一道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的細微神念突然福至心靈般流入他心中。
“.嗯?”
下一秒,人族大祭司目光微動,素來鎮定的麵龐上前所未有地出現了一點扭曲,似乎有一點繃不住。
不過很快,他就用開口說話掩飾了表情的變化:
“我可以讓你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