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精靈遊俠!
翡翠之塔,第十二層。
地精巫師瑪爾維莎坐在暗青色大理石桌旁的椅子上,淡紅色眼眸靜靜地注視著漂浮於眼前的魔法水晶球。
儘管魔法水晶球在桌麵上的法陣引導中,一動不動地漂浮於半空,但是水晶球內的景象卻隨著塔頂一顆拳頭大小的光芒旋轉,慢慢變換著瀑上鎮四麵八方的各種景象。
宏偉挺拔的華爾納斯雪山、一望無際的無冬之海、連綿起伏的大劍痕山脈、穿過整個翡翠原野的翡翠河水等等各種畫麵接連不斷地展現在這顆魔法水晶球內。
翡翠之塔的‘洞察之眼’在自動運轉的情況下,最遠可以觀測到方圓五十公裡之內的景象。
由於擁有元素池支撐,隻要不透支使用,就永遠不用擔心‘洞察之眼’某一天會突然罷工。
這種偵察裝置除了不能穿透固體障礙以外,幻覺、黑暗和迷霧都無法阻擋住它的窺視。
而地精巫師眼前漂浮的這顆魔法水晶球主要作用就是把塔頂的‘洞察之眼’觀測到的景象展現在水晶球內,用現代人的說法就是起到顯示屏的作用。
瑪爾維莎注視著水晶球沉默良久,隨即緩緩伸出隱藏在寬大衣袖內的小手,輕輕拂過這顆微光閃爍的水晶球。
‘洞察之眼’已經正常運轉兩天,這種顯眼的魔法裝置不可能沒有被翡翠原野的敵對勢力察覺到。
所以,最近幾天她必須認真仔細地查探瀑上鎮周圍是否隱藏著能夠對翡翠之塔產生威脅的存在,然後提早防備。
明亮的房間內,隻見瑪爾維莎的小手閃爍出一道淡淡的法術靈光。
隨著靈光閃現,魔法水晶球下方的暗青色大理石桌麵上的法陣驟然間爆發出深藍色的光芒。
雖說‘洞察之眼’在自動運行的狀態下,最遠隻能觀測到50公裡內的景象。
但是在人為控製下,隻要元素池能源充足,想要偵測到千裡外的畫麵,也是輕而易舉。
在光芒爆發的一刹那間,魔法水晶球內部的景象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呈現在瑪爾維莎眼前的變成了靜謐之森的某處畫麵。
此時,在森林深處一片寬闊的地帶,密密麻麻的大地精戰士和無數奴隸正在迅速集結……
“終於要展開行動了嗎?”瑪爾維莎低聲自語一句,隨即又提高嗓音喊道“索恩,你過來一下。”
“好的。”盤坐在角落的索恩睜開雙眼應了一句,然後起身走到地精巫師身邊。
自從‘洞察之眼’啟動,他就在瑪爾維莎的建議下,坐在這裡隨時待命。
現在的時間大概在淩晨一點左右,高塔的十二層內,除了安德麗娜在他的勸說下已經回房休息,隻有他與地精巫師以及奪心魔維克茲守在這裡。
“看看這裡的情況。”注意到走過來的索恩,瑪爾維莎指了指水晶球的畫麵。
“看來赫魯克大地精準備進攻瀑上鎮了。”看到裡麵的集結畫麵,瞬間明白其中意思的索恩說了一句,接著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又說道“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
“怎麼說?”瑪爾維莎接話道。
“他們的目的並不是真的攻打瀑上鎮,我看更像準備偷襲我們的巫師塔。”
索恩仔細觀察著畫麵中集結起來的大地精戰士和亂七八糟的奴隸,發現這一次的大地精部隊連攻城武器都未攜帶,而且數量也沒有上次多。
盤踞在靜謐之森的赫魯克大地精,索恩在德魯伊清塵大師時不時地從翡翠閒庭中帶回來的情報所知,他們的真正意圖是先整合無底沼澤的蜥蜴人。
在充斥著死亡與腐爛的無底沼澤,由於信仰的不同,導致蜥蜴人勢力分為兩股,而且還勢同水火。
生存在無底沼澤的蜥蜴人族群原本都是信仰蜥蜴人之神塞繆安亞,保持絕對中立的類人生物,他們很少在無底沼澤外遊蕩。
但是同樣也有很多蜥蜴人部族離開蜥蜴人之神,轉而接觸另一個強大的信仰——塞斯伊奈克,一個意圖腐化並控製蜥蜴人的爬行類惡魔領主。
與那些保持絕對中立的蜥蜴人相比,這股蜥蜴人族群出生的蜥蜴人會比其他蜥蜴人體型更大、更具入侵性,屬於混亂邪惡陣營。
曾經索恩跟隨提夫林商隊前往斯托曼鎮的路途中,遇到的就是信仰塞斯伊奈克的蜥蜴人。
大地精聯合的同樣也是這夥混亂邪惡陣營的蜥蜴人,等到無底沼澤的所有蜥蜴人勢力全部被整合到一起,就意味著大地精的野心開始鎖定到翡翠原野。
所以,這個時候,靜謐之森的大地精絕對不會大動乾戈的去攻打瀑上鎮。
那麼,他們如此聲勢浩大的進攻瀑上鎮的意圖,自然就很容易猜測出來。
這些家夥肯定是將真正的目標鎖定在上城區的巫師塔。
畢竟誰都不想生活在敵人的眼皮底下,導致自己的行為舉止全部被摸得一清二楚。
這就好比在玩遊戲的時候,你走著走著突然發現草叢插著一枚真眼,難道你會忍住不去把它點掉的衝動嗎?
而翡翠之塔對於大地精來說就是一枚真眼,不過這枚真眼除了比釘子還要難以拔除外,還是會反擊的。
“的確如此。”瑪爾維莎微微點頭,旋即一揮小手,水晶球的畫麵消失得無影無蹤,再次恢複到自動運行狀態。
剛才的偵測已經超出‘洞察之眼’的保守範圍,若是長時間運轉的話,元素池中的能源消耗就會大幅度加快,對於這些細節她還是比較清楚的。
“小章魚,我這兩天教你的幾個符文你都熟練了嗎?”隨後,在索恩的注視下,地精巫師思索一下,出聲道。
“已經很熟練了。”奪心魔維克茲愣了一下,立即起身走到地精巫師身邊,神色恭敬地回道。
“那你去元素池待命吧,等會兒可能有一場針對入侵者的戰鬥,到時候聽我的命令。”維克茲說完,瑪爾維莎吩咐一句,接著她仿佛又想起了什麼,於是繼續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