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精靈遊俠!
雙塔鎮的執法隊?他們來這裡乾什麼?
酒館老板看到走進來的五六名警衛,瞳孔猛地一縮,一股不祥的預感彌漫在他心頭。
“瞧我這烏鴉嘴。”望著這群執法隊帶著審視的目光環顧四周,他忍不住想扇自己兩耳刮子。
雖然他嘴上口嗨著讓那位來自瀑上鎮的遊俠可以放開手腳儘情地破壞,但這隻不過是打趣兒的玩笑話罷了。
內心還是非常不願意發生這種破事兒的。
他隻不過是一個過慣安穩日子的玩家,自然不會閒著沒事去尋求刺激。
酒館老板立即在帆布圍裙上摸了摸手,走出櫃台,內心鄙夷,麵帶微笑地迎上這位執法隊玩家
“喲!這不是加德利大人,今晚這是那陣風把您給吹來了,需要來點什麼嗎?或者說老規矩?”
“抓人!”被稱呼為加德利的執法隊長似乎因為晚上還要加班抓人的緣故,他的神色看起來極為不悅,板著一張臭臉,麵無表情的道
“‘玫瑰之醉’的老板聲稱有一名半精靈與吉爾特那個下流、粗鄙的詩人在旅館裡搗亂。他們不光把旅館的房間和豬圈給拆了,還殺了兩個人,有人親眼看到他們進入你的酒館。是這樣子嗎?”
執法隊長右手摩擦著掛在腰間的劍柄,望向酒館老板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顯而易見,他也非常清楚,想要來這裡抓人,盤問酒館的負責人是最快速的辦法。
“竟然還有這種事?”
酒館老板露出驚訝的表情,那模樣就仿佛看到一隻跳草裙舞的狗頭人似的。
他眼角的餘光瞥一眼角落裡的兩人,發現兩人似乎什麼都沒發現一樣,氣定閒神地摳著蝸牛肉吃,他心中雖然隱隱有些著急,但臉上卻報以不屑的表情,又撇撇嘴道
“加德利大人還真是會開玩笑,我寧願相信吉爾特這家夥被一群豬給拱了,也不會認為他能夠在膽大妄為地在‘玫瑰之醉’旅館搗亂殺人。你該不會……”
“少廢話!”加德利冷冷地瞪酒館老板一眼,打斷對方繼續說下去的話語,不耐煩的道“你就告訴我這個賤人到底在不在這裡就可以了,怎麼這麼多屁話。”
“真的非常抱歉,我剛才有事出去了一趟,對於酒館裡的進出人員不可能知曉的一清二楚。”
酒館老板示意對方向亂糟糟的大廳看去,無奈的道“你也看到了,這裡人這麼多,我怎麼可能全部記得。”
說完,他又試探性的問道“要不…您們在這裡先喝杯啤酒,我這就過去給您仔細盤問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來。”加德利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酒館老板,讓他直接撞在了櫃台上。
仗勢欺人的狗東西,酒館老板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被撞痛的肩膀,在心中咒罵一句。
冷漠的執法隊長眼神示意身後的幾名手下,一起朝著喧囂的人群走去。
“都給我安靜點!”
伴隨著一聲響亮的冷喝,酒館裡的人看到來者是雙塔鎮的執法隊長加德利後,紛紛止聲。
很快便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得見,酒客們屏息凝氣,伸長脖子看即將發生的熱鬨。
“我是雙塔鎮的執法隊長加德利,現在奉命逮捕在‘玫瑰之醉’旅館擾亂秩序、無視律法的吟遊詩人吉爾特和他的一名同伴。”執法隊長環顧四周,最終將目光鎖定到坐在角落裡的兩人。
大多數酒客也循著加德利的目光望過去。
當他們看到那位麵露驚慌之色的吉爾特後,都報以幸災樂禍的神情,甚至還有幾個與其熟悉的玩家忍不出衝他吹起挑釁似的口哨。
安靜的酒館再次變成亂哄哄一片,仿佛無數振翅而飛的蜜蜂一樣。
吉爾特看到這次來的是女領主阿爾薇的忠實舔狗加德利,神色一變,仿佛想到了什麼令他不愉快的事情。
他下意識地瞥一眼淡定地坐在身邊的索恩,暗自慶幸自己好說歹說把他留下來了。
要不然他就算是被釋放,也是爬著從地牢裡走出去的。
接著他鼓起勇氣,望向執法隊長加德利,反駁道
“誰跟你講我是搗亂者。告訴你,我也是一名受害者。我還沒投訴你們雙塔鎮的治安呢,你倒是直接來個惡人先告狀。我代表瀑上鎮的人,強烈譴責你們的所作所為和不公正的執法。”
“不好意思,偉大的詩人,就憑你,還代表不了瀑上鎮。你要明白,你現在是站在雙塔鎮的領地上,那就給我老老實實遵循這裡的律法,有什麼委屈……讓我帶你到包吃包住的地牢再說吧。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待你的。”
加德利冷冷一笑,大手一揮,朝著身後的手下喝道“把這兩個半精靈抓起來,給我捆結實點,押入地牢。雙塔鎮的律法不容褻瀆。”
“索恩,你看到了吧,這家夥跟我有仇,如果我被他抓進去的話,還不被他往死裡整。”
看到手持武器朝著兩人緩緩靠上來的執法隊,吉爾特聲音打顫的對身邊依然不為所動的遊俠說道。
顯然,不正經的詩人這次是真的怕了。
“我現在很有可能已經被隱藏在暗中的敵人時時刻刻的關注著,所以不想在這裡暴露身份。”
索恩無奈地看一眼驚慌失措的吉爾特,抓起桌子上的幾個蝸牛殼,對他交待道
“現在有兩個辦法,要麼闖出去,要麼束手就擒,向他們解釋清楚。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解釋清楚呢,我可不想去體驗地牢的生活。隻能選第一個辦法了,跟緊點吧。”
他原本的打算是悄無聲息的離去,直接前往深石城,讓吉爾特一人被雙塔鎮的人抓起來就好了。
但是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在旅館殺了兩個人,不管死去的這兩人是惡人還是其他什麼東西,這都代表著他觸犯了雙塔鎮的律法。
若是自己獨自離去,背黑鍋的很有可能就是身邊苦逼的吟遊詩人。解釋不清楚的話,甚至還會被執行死刑,這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不管怎麼說,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不能坐視不管。
最多就是等這件事了,看到吉爾特就敬而遠之,省得兩人之間互添麻煩。
“下手輕點,把人打死就麻煩了,到時就會引起兩鎮的糾紛。而且這幾個人都是我們的同胞。”吉爾特聽完索恩的分析,向他好心提醒道。
“我知道分寸。”索恩瞪他一眼,“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話音剛落,索恩瞬間起身。
“砰!砰!”
手中兩個拳頭大的蝸牛被他猛地擲了出去,精準地擊中兩名警衛被皮甲保護的胸口,脆弱的蝸牛殼應聲而碎。
兩人吃痛一聲,踉蹌倒退幾步,又因身體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圍觀的吃瓜群眾們驚呼一聲,慌忙為他們讓出一個開闊的空間,將索恩兩人與這幾個警衛圍成一個半圓。
個兒高的坐在凳子上,個兒低的站在桌子上,饒有興趣地觀看著這場少見的熱鬨。
隱隱約約間,這群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人中,還傳來了相互下注的聲音。
酒館老板無奈地望著那位遊俠,即便是再著急,他也隻能乾瞪眼。
索恩領著吉爾特走在一條眾人為他自動讓出的一條過道上,徑直朝著酒館大門方向。
此時的執法隊長看到對方拒捕反抗,他不但沒有生氣,嘴角還不由自主地勾起一絲冷笑,接著對身邊的一名手下低聲道“點子紮手,趕快去叫人。”
“我跟你們領主認識,帶我去見她,這其實就是一個誤會,我會親自向她解釋清楚。”索恩仔細一想,還是認為這個辦法相對來說更好一點,至少可以省去一場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