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罪世界!
“認識嗎?”阿道夫問。
伊布搖了搖頭。
“她是蒂姆市最大的夜總會“蛛女”的老板,朱蒂,記住她,她是這次失蹤案的報案人。”
“……”這次的案子,感覺真的好複雜,跟以前的畫風不太一樣啊!
阿道夫昂起頭看向天花板,一邊回憶一邊說“在很多年前,我抓過她一次,罪名是詐騙、勒索、洗錢。手法是把寂寞的男人約到酒店開房,在開房過程中,給客人下藥,讓客人昏迷,然後拍照片,勒索客人。如果不給,就把照片傳到網上。”
“她要的不多,一次就三百五百,很多客人覺得沒多少錢,也就花錢消災,沒有報警。”
“她用這個手法,乾了五年。從原來的單乾,發展成團夥作案,手下有五六十人,有女騙子和男打手,還有專門製藥的落魄醫生、專門洗錢的大學生。”
“這個組織成員忠誠度很高。我們一直在外圍打轉,根本進不了內部,團夥叫什麼,有多少成員,主腦有幾個,這些資料我們通通不知道,隻知道有這麼一個大型的仙人跳組織。”
伊布好奇道“這套路初看,感覺上不了台麵,但仔細一想如果做成規模,那收益絕對不菲。最後你是怎麼抓住她的?”
“當年能抓住她純屬僥幸,她當時正在策劃開夜店洗白。市政廳的人脈關係,警局的綠燈,她都搞定了,就差裝修完畢,等開業了。真要開業了,我們可就一點辦法沒有了。”
“她不知道從哪弄到一堆空酒瓶,十大紅酒莊園的空酒瓶,全都是真的。她的目的根本不是賣酒,而是打算將這些空酒瓶做賬做成售出的真酒。幾十幾百的空瓶子轉眼變成幾千上萬的真酒,要是那時候沒抓住她,她一個晚上就能把錢洗乾淨。”
“開張那天,利用手下製造夜店紅火的假象,瞞天過海,犯罪天才!”伊布低語道。
洗錢,伊布並不陌生,這是一個非常講究操作的行當。操作越是中規中矩,越容易被追抓到把柄,所以操作越是匪夷所思越好,而這個叫朱蒂的奇女子,在這方麵著實給伊布上了一課。
不過……
又是那種感覺,矛盾的感覺,初看這個辦法確實另辟蹊徑,超出尋常,洗錢速度之快,超越常理。
但仔細想想,這個操作非常不聰明,蒂姆的酒水稅收很重,就算她一夜之間把錢洗乾淨,折價至少兩成以上,與其乾虧本買賣,為什麼不投資可能賺錢的項目呢,比如房產、電影、藝術品,實在不行也可以加大對夜店的投資啊!
阿道夫敲了敲桌子,將伊布的思緒拉了回來,繼續說道“能抓住她純屬偶然。我當時在抓一夥搶銀行的悍匪,他們搶劫了一家私人銀行,不僅打死了幾名保安和人質,還在與警方的交火中射殺了三位警員。市長很震怒,我的老上司讓我無論用什麼手段,必須在二十四小時內將這夥人抓捕歸案,完不成就讓我滾回家釣魚。”
“不論手段嘛,這意思就是讓我找你父親卡恩。你父親很給力,我們很快就找到了那夥悍匪,他們藏身在一棟正在裝修的大樓裡。我帶人直接衝了進去,頂著槍林彈雨,殺了對方幾個人。對方開始撤退,撤退手法很老道,有過戰場經驗,而且從腳步聲判斷人數比情報裡多不少。”
“接下來,我們用了兩個多小時,抓住了六個主犯,擊斃了十一人,整個抓捕過程很完美,沒有任何警員受傷。就在我想著如何麵對媒體采訪時,你父親突然跟我說這棟建築有問題。”
“我問哪裡有問題。卡恩說這裡地下暗道太多了!”
“我想想也是,fk,暗道真的多啊!還各種串聯貫通,跑著跑著就跑到悍匪身後去了。”
“於是,我就以搜捕殘餘悍匪的名義,召集了大量警力對這棟大樓進行地毯式搜索。”
“你猜,我們搜到了什麼?”
“來曆不明的錢和她?”伊布想了想道。
“那些來曆不明的錢,並不能定她的罪。”
“所以你們還找到其他證據?人證?”
“沒錯!我們找到了人證,就是馬修。”阿道夫想了想,又繼續道,“我們是在一個密室裡找到他,他的一條胳膊已經沒了,斷口處經過處理,止了血,還纏了繃帶。他的情況還不錯,見到我們還笑著說,我們是上帝派來的天使。”
“我們救了他,把他送進醫院。在路上,他向我們舉報了朱蒂的罪行,而且隻要我能保證他的安全,他還願意出庭作證。”
“我立馬就同意了。我正愁怎麼解決那個仙人跳組織。馬修的口供非常完整準確,警方根據他的口供有目的性的調查走訪傳喚,不到一周的時間,就收集了大量的人證物證。”
“法官最後判決她有罪,監禁十五年,沒收個人非法所得,並處罰金500萬,不得上訴。”
“判決是十五年,實際上她隻坐了八年牢,她在牢裡表現好,年年優等,減了幾次刑。她出獄後,消失了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她的行蹤成謎。一年前,她回到了蒂姆,做起了酒水生意,我查過她的公司,證件齊全,賬目清楚,交稅準時,不偷稅不漏稅。”
伊布疑惑道“酒水生意?不偷稅?不漏稅?那能賺什麼錢啊!她肯定有問題!”
“有問題是肯定的,但是查不出來。我派過線人,黑過他們係統,都沒查出什麼問題,所有的企業憑證和交易記錄,都表明這是家優質的誠信企業。她是個犯罪天才,不是那麼好抓的。上次是因為機緣巧合,找到了馬修,才非常輕鬆的將她繩之以法。”
“所以你找過馬修?”伊布說
阿道夫笑著點了點頭繼續道,“上個月,我去找了馬修,把朱蒂現在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他當時很害怕,還說一定會幫我搞清楚朱蒂的犯罪方式,將她再送進監獄。”
伊布搖頭道“然後,馬修還沒幫你弄清楚,人就消失了。”
“是的。”阿道夫收起了笑容,神情嚴肅的說“我曾經想過朱蒂會不會跟馬修的消失有關係,畢竟馬修的那條腿是被她曾經的手下打瘸的。”
“應該跟朱蒂沒關係,他現在四肢不全,全靠彆人的可憐才苟活,已經活的很卑微,很淒慘了,她沒有任何報複的必要了。”伊布沉默了一會說。
每次看到他一瘸一拐,畸形地走在路上,伊布的心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的捏著,非常難受。
他曾問馬修“走的如此難受,為什麼還要堅持呢?我問過了,義肢和改裝腿的價格我能承受,我可以幫你過正常的生活。”
馬修沉默的看著他良久,最後自嘲的笑道“謝謝你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