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耪 地_春去秋來平凡的生活_思兔 

第62章 耪 地(1 / 1)

春去秋來平凡的生活!

玉娥在五月節前後的心情非常愉快,她對所度過的五月節還有著零零星星的記憶,她小時每年過農曆端午節時,那些年家裡根本就沒吃過棕子,可是在五月節前鎮上家家都淘米碾麵。各家各戶都要在石碾上碾壓黍子和粘穀子,黍子所碾壓出的米是大黃米,粘穀子碾壓出的米是小黃米,這兩種粘米用水淘洗侵泡後,還要在石碾上碾壓成麵。玉娥記得五月節前後家裡要吃幾頓烙粘糕,烙粘糕分為大黃米粘糕和小黃米粘糕,當然這兩種粘麵能摻到一起,還能添加小米麵,烙粘糕的做法其實有很多種,隻是每個人的做法各有不同。玉娥總是認為母親烙出的粘糕好吃,母親在烙粘糕時還要包裹上雲豆餡,玉娥從小吃慣了粘糕,她認為粘糕就是比棕子好吃,大黃米粘糕粘性大口感好,小黃米粘糕粘性差口感生硬。她在小時候還把粘糕誤認為年糕,因為那時候隻有過年之前才淘米碾麵烙粘糕,當然還有大鐵鍋所蒸製出的灑粘糕,還有粘豆包笨豆包等餑餑,那年月平時吃烙粘糕時大多都在五月節和中秋節時。玉娥知道在這些年過五月節的情景,幾乎家家都要吃棕子,鎮上的糧油店還銷售現成的江米,大集上還有商販賣現成的棕子。山區並不盛產江米,還沒有生長棕子葉的植物,當然還是能用本地生長的植物的葉片包棕子,包出的棕子並不算是正宗的棕子。

玉娥知道全家人都愛吃烙粘糕,她在過五月節的前四天就做準備,她使用自家的毛驢在碾道中先碾壓黍子,她把黍子碾壓出大黃米後,她又用溫水把大黃米淘洗乾淨,她第二天在碾道中又套上毛驢碾壓了黃米麵,她不愛吃小黃米粘糕,她就沒有碾壓粘穀子。玉娥還把碾壓出的大黃米麵在大盆中發過麵,她還是能夠控製粘米麵的酸度,她能夠添加堿麵來調解烙出粘糕的酸度。玉娥還用大鍋煮熟自家種出的雲豆,她還使用壓蓧麵麵條的木床子,她用木床子把雲豆製作成豆餡,她在過五月節前兩天就烙粘糕。玉娥在過端午節前太準備自家的夥食,她獨自在碾道碾米碾麵就占用兩半天工夫。小型粉碎機能夠加工出米麵,玉娥家裡還沒有購置小型粉碎機,家裡每年冬季加工糧食都要去往鎮上的加工點。機器粉碎出的米麵沒有石碾壓出來的好吃。玉娥這些年總是推碾子,家裡養著能拉石碾和石磨的毛驢。玉娥知道哥哥所在的建築隊在五月節後要停幾天工,哥哥要趁著這幾天要耪自家的頭遍地,嫂子懷孕就不能再下地乾活,況且她還要守著栽縫店,玉娥就要在家裡做各種零活,嫂子早晚都要幫助玉娥做飯,嫂子掙到零花錢後,她經常往家中買青菜和水果,她在端午節前還買回包現成的棕子。

玉娥今年在過五月節時感到很忙碌,她閒時還扛著鋤下去耪頭遍玉米,她就沒有沒有空閒上山菜野菜,哥哥在家耪地時,玉娥就很少經管那頭毛驢,哥哥下地和收工時總牽著那頭毛驢,他在耪地時就把毛驢放置在地邊地沿吃草,他還是耽誤半天工夫去跑山,他還是采回來猴腿蕨菜等野菜。在過五月節的那天,玉娥比哥嫂還起的早,她蒙蒙亮就出門先到難老婆河旁,她還有河水洗手臉,她隻是聽說過五月節時早起用河水洗臉管眼睛亮堂,早起登山看景算是種風俗,還有過五月節的氣氛。玉娥在河邊洗過臉後沒有去爬山看景致,她隻是在河南的地邊采回艾蒿,她還在河邊的柳樹趟子中折斷兩根柳枝,她早早地返回家後,她把艾篙放置在大門口的牆上,她還放置在外屋門口的窗台上,大門口和外屋門口分彆插根柳枝,她在兩根樹枝上分彆掛上五彩葫蘆。她知道家鄉的風俗是五月節院裡掛葫蘆,過年時才能貼新春聯。嫂子早早就從裁縫店裡返回,玉娥就親自動手烙起粘糕,嫂子中午飯負責炒菜和燉菜,哥哥趁著沒吃午飯前還去北山窪上過祖墳。玉娥中午飯沒有吃棕子,她吃下三個烙粘糕,哥哥吃過兩個棕子後,他接下來吃的是烙粘糕,嫂子吃個棕子後又吃碗米飯。玉娥認為今年五月節的中午飯菜比往年豐盛。全家人吃過午飯後,哥哥下午還是要去耪自家的玉米地,玉娥下午不能在家裡乾零活,她還是要扛著鋤和哥哥去耪地,嫂子說出店裡的活計少,她這些日子總是在屋中乾活嫌有些憋悶,她就打算和玉娥他們去往地裡透透風,嫂子還能順便看看自家地裡莊稼的長勢。玉娥和哥哥沒有讓嫂子扛著鋤去耪地,嫂子就說要去往地裡挖野菜,自家種的那塊穀子地沒上化肥,地裡有生長出來的曲麻菜和灰灰菜,這兩種野菜都能吃,灰灰菜做不好有毒性,不能經常吃灰灰菜,一頓半頓的就是吃個新鮮。哥哥隻讓嫂子挖曲麻菜,家裡這些年從來沒吃過灰灰菜,他就讓嫂子去往地裡挖曲麻菜。玉娥知道嫂子每年都上山采野菜,今年她有重身子隻能在平地上挖野菜。

玉娥和嫂子把碗筷收拾利索後,她們就和哥哥離開家門,玉娥和哥哥的肩膀上都扛著鋤頭,嫂子隻是挎著個豬腰子荊條筐跟隨,她們的頭頂上都戴著草帽子。哥哥在晌午前就把那頭毛驢放置在河邊吃草,他下午就不再牽著毛驢下地,他們幾人要去往河南的平地中。玉娥和哥嫂說著話前行時,她還是看出了嫂子有些顯懷,嫂子向前邁步時都不象從前那樣利索,玉娥和哥哥隻能是隨著嫂子的步子前行,玉娥在行走時,她就觀望著家家戶戶大門口外懸掛的葫蘆,她這才看出原來彩葫蘆也是多種多樣,彩紙疊出的葫蘆有大有小,還有紅色塑料紙疊出的葫蘆,這種葫蘆並不怕雨淋。大多數人家都是鎖著門,玉娥知道五月節和八月節是農忙時,莊戶人家很少在家裡歇著不乾活,隻要不是陰雨天大多都要下地乾活。各家門口和商店門口多出葫蘆,葫蘆在楊樹枝和柳樹枝上懸掛,樹枝上都要帶著綠葉,門口顯眼的位置上還要放置艾蒿,下午的艾篙和綠葉已經完全打蔫。玉娥和哥嫂遇到鄉親時隻是隨意打招呼,誰都顧不上停下腳步說過多話語。他們到達通往河南的那條土路上時,玉娥看到淺綠淺綠的景色後,她的眼界就覺得比在街麵上開闊,這個季節山峰和各種樹木呈現出淺綠色,地裡的各種莊稼並沒有長高,低矮的秧苗的葉片並沒有封嚴壟背,秧苗在壟溝中生長出的是條綠色的線,種地有跑壟的時候秧苗兒長出來就顯現出來,秧苗長出來苗眼就曲裡拐彎,犁杖不跑壟時秧苗所長出來的是條綠線。山坡地的壟眼就要隨彎就彎,隻有平地上壟眼中的秧苗才筆直的如條綠線。山上的各種樹木顯現出的翠綠色,河邊的柳樹的枝杈上象是結出成串的柳狗子,這個季節沒有成片的杏花,更沒有連成片的映山紅花。玉娥知道山上有單株的花兒盛開,她在山上能認出燈籠花和百合花,還有些她叫不上名兒的花朵。

玉娥和哥嫂在過那條難老婆河時,哥哥耽心嫂子腿腳不利落踩空搭石,他主動要背著嫂子踩搭石過河時,嫂子就斷然拒絕哥哥的安排,玉娥是先讓哥嫂先踩搭石過河,她就看出嫂子過河邁出的那幾步並不拖拉,她還保持著從前那種步伐和姿態。玉娥看到哥嫂過河後,她最後才很輕鬆地踩著搭石過河。

嫂子看著她過河後說“玉娥,我看你踩搭石過河象是在平地走路,你還是不暈河水,我從小過河就不看河水流動,我隻看腳底下的搭石,我在獨木橋上過河就盯看那根木頭。”

玉娥說“嫂子,我知道你從前過河沒濕過腳,你現在有重身子,我和我哥還耽心你過這條河費勁,我哥才要背著你過河。”

嫂子笑著說“玉娥,這條河在我眼裡就是條小河岔子,我在娘家時過的河都比這條河大,我那時為看場電影,我空行來回走三十裡地,我在晚上過小灤河,小灤河上橫著根獨木橋,我幾個姐妹怕掉河都拖鞋找水淺的地方趟水過河,我就趁著月光走過水深處的獨木橋。”

玉娥知道嫂子說的灤河算是發源地帶,灤河的河流經過很多地方,灤河水最深的的地方都能行船,她於是說“嫂子,我看到過大灤河水和小灤河水,這兩條河水太渾還流的急,我不敢過獨木橋,我就找水淺的地方趟河。”

他們走出柳樹趟子後,玉娥就看到河南這片平地有很多鄉親在耪地,他們在各家各塊的地裡很分散,大多數人是在耪地,還有小孩在地邊玩耍,地裡還是有著大嬸大娘在挖野菜,她們挖的還是曲麻菜。劉四嬸家的地還是挨著玉娥家的地,她正在和順旺在耪地。玉娥就知道劉四叔在過五月節沒回家,順旺放假才和他媽來耪地。玉娥知道來河南地裡乾活的人不用帶水,在乾活時口渴後就要到難老婆河邊喝水,誰都不會喝流動著的河水,河邊就有現成的小水眼,小水眼湧出的淨水又流進河流中,玉娥沒次在河南中的土地乾農活時,她口渴時就要去喝小水眼中噴湧出來淨水,她在河邊看到過挨的很近的幾個小水眼的情景,幾個小水眼都在不斷地往出湧動水流,她每次在河邊喝過水眼流溢出的淨水後,她認為河邊的淨水和自家井水那樣乾淨,剛從水眼冒出的水帶著股股涼意。河流的兩旁都有鄉親們用鐵銑所挖出的現成水眼,鄉親們去往水眼中喝水時就要趴在水眼旁喝水,水眼邊上都放置著石板,喝水時衣服和手腳都不會被水浸濕。玉娥聽到“噅兒噅兒……”的叫聲後,她這才看到自家的那頭毛驢,那頭毛驢正在河南邊的那片草灘上,它看到玉娥他們到來後,它就用叫聲和他們打起招呼。那片草灘算是水草灘也算是濕地,乾旱時草灘上的水草生長茂盛,雨水季節那片草灘中就有水,草灘上就泥濘難行,草灘所處地帶就不能開墾出耕地,因為大片草灘緊挨著河邊的柳樹趟子,雨季發河漲水時,山洪水都能夠泛濫到草灘上。雨水少時河流兩旁的草灘算是牧場,牛倌羊倌都要把牛羊趕到草灘上牧放,各家飼養的馬驢騾都用長長韁繩放置在大草灘上。玉娥還知道那句農諺,那就是有錢難買五月旱,在耪頭遍地時遇到旱情便於耪地,鋤頭砍斷的雜草的根莖容易被陽光曬死,耪地時節總下雨就是耽誤農活。

哥哥說“芝芹,我看到四嬸他們在耪地,他們今天下午比咱們下地早,他們現在都耪出半截壟。”

嫂子說“玉峰,四叔家承包的土地比咱家多,順欣她們的自留地和應分地都在家,咱家比他家少一口人的地。”

哥哥說“芝芹,我和玉娥耪咱們家的棒子地,你就在挨著棒子地的穀地中挖曲麻菜,咱家種棒子時還播撒著底肥尿素,棒子打出棒粒就買掉。咱家種的穀子要吃小米,咱們上農家肥沒上化肥,你就在穀子地中挖曲麻菜,你彆在棒子地裡挖曲麻菜。”

嫂子答應聲後說“玉峰,我今年就發怵薅穀苗,往年都是我和玉娥薅穀苗,你這些年都沒有薅過穀苗,你個老爺們就要乾耪大地的活計,薅苗間苗就是我們婦女的事情。”

玉娥說“嫂子,今年我不讓你下地薅苗,我在家裡薅穀苗和間棒子苗,我哥還能在建築隊裡打幾天工,他還能多掙回來零花錢。”

嫂子說“玉娥,咱們不是總掙零花錢的事,全家吃喝穿用花銷少。咱們要攢錢做大宗的事,咱家的老房要翻新,家裡還缺少農機具。全靠那頭毛驢種地不長久,要是購置拖拉機和三馬子就省人工,那頭毛驢就留著推碾子拉磨,我說出這幾樣都要花大宗錢財。”

哥哥說“芝芹,我想過這事,咱家要攢夠購買三馬子的錢還要兩三年,要是有錢就先買三馬子,三馬子能拉地打場,閒時還能往家裡拉石頭拉磚,備齊能蓋房各種材料後才能坼老房子。這可不是氣吹的事,咱家地裡出錢還要看年景。”

玉娥和哥嫂到達自家的地頭後,她才看出自家的棒子地挨著穀子地,兩塊地加起來是三畝多地,哥哥上午耪玉米地耪出十多條壟,棒子地裡原秧苗高,穀子地裡的秧苗密實,壟溝壟背上還生長著高聳的蒿子,大柴蒿和艾蒿最多,灰灰菜和豬毛菜隻有兩三寸高,灰灰菜的背麵還顯示出粉紅色,還有蒲公英和苦麻子,這兩種野菜都開出小黃花,曲麻菜才算是撲騰出翅膀,最小的才長出兩三個葉片,最大的就長出四五個葉片,灰綠色的葉片象是依附在地皮上綠昆蟲的翅膀。嫂子就從挎著的筐裡拿出來個帶把的小彎鐮說“玉峰,四嬸他們看到咱們到地頭,他們停下鋤頭向咱們張望。”

玉娥就遠遠打招呼說“四嬸,你們下午下地早,我們到地頭時,你們都耪出半條壟。”

劉四嬸大聲說“玉娥,你和你嫂子都下地來乾活,你哥今天下午多出幫手。”

玉娥回答說“四嬸,我嫂子嫌在店裡憋悶,她就跟著我們來看看地裡的莊稼,她有重身子不耪地,她要在我家的穀裡挖曲麻菜。”

劉四嬸說“玉娥,你們先耪著地,歇著時咱們再說話。”

劉四嬸說過這句話後,她又接著彎身耪起地來,玉娥隻是大聲說“四嬸,我們歇頭歇時和你說話。”

哥哥說“玉娥,我開頭壟,你跟在我的後頭耪地,你能耪多少是多少,你不要和我比試。”

哥哥上身穿著件長袖的藍色褂衫,他下身穿條很肥大的黃褲子,他的腳下還穿雙黃膠鞋。他從肩膀上卸下扛著的鋤頭後,他就弓身用鋤頭耪起玉米地來,玉娥看到壟眼中的玉米秧苗也就是兩寸多高,秧苗才長出兩三個葉片子,壟溝壟背上所長出來很密實的小雜草,纖弱的各種雜草剛剛冒出新芽,她用鋤頭耪掉這些雜草時,她還要用鋤頭在壟眼中間玉米苗,秧苗與秧苗的間隔應在六七寸左右,壟溝中過密的玉米苗就要及時砍掉。玉娥看到嫂子挎著筐已經進入穀地,她手裡拿著挖刀弓身挖起曲麻菜,玉娥看到壟溝中穀苗也就長到一寸左右,穀子地耪完頭遍地後,她才能進到穀地中去薅穀子苗,她就用鋤頭在哥哥的身後耪起另外的那條壟。她這幾年每年都要跟著哥嫂耪地,她這幾年耪地並不感到腰酸腿疼,她每天耪地隻能比哥哥少耪幾根壟,她和嫂子耪地還能隨上大溜,她的體力總是趕不上哥哥,她隻能是遠遠地跟隨在哥哥的身後耪地。她在耪地時還向著劉四嬸他們看去,劉四嬸和順旺在耪地時靠的很近便,他們很少有直起腰杆歇著的時候。玉娥今年初次耪地還是有些順不過來架,地裡乾旱她使用鋤頭就省力氣,鋤頭砍斷的雜草芽子在地下翻了白,灰灰菜的根莖被砍斷後,壟背上砍倒的灰灰菜露出粉紅葉片,大蒿子和豬毛菜都被鋤頭連根砍斷。玉娥總是盯看著壟眼和壟背耪地,她戴著草帽子能遮擋住陽光,她臉上和身上都有些冒汗,她向前耪地時並不感到過份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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