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勞斯萊斯疾馳在黑暗中。
車廂裡沉默。
宋予知偏頭靠著車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齊銘霄轉頭瞥了她一眼，女孩子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周身都是清冷的氣息，窗外的路燈光映在她的身上，給她整個人增添了幾分疏離。
薄唇微抿，他道，“婚期，我計劃定在三個月後。”
宋予知轉過頭，“嗯？”
“婚禮需要準備的東西很多，齊家的情況，我也希望你能了解清楚。”
到那時候再做決定，對她才公平。
宋予知擰眉，“我們兩人結婚，跟齊家的情況關係很大嗎？”
齊銘霄沉吟片刻，又道，“而且看今天的情況，我覺得你還需要時間，整理自己的感情。”
“還整理什麼啊？我不需要了啊！”她眉頭擰得更深。
再整理下去，猴年馬月才能結婚！
男人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可不像是整理好了。”
宋予知，“？？？”
伴隨著他這句話落下，車裡的溫度逐漸下降。
就在宋予知思考，她什麼時候失魂落魄了的時候，車子停在了紅綠燈麵前。
齊銘霄傾身過來。
長指捏著她的下巴，溫柔卻強勢的轉過她的臉，低聲一字一句。
“宋予知，我給過你選擇，現在悔婚我不會為難宋家。但你既然同意聯姻，就最好跟以前斷的乾乾淨淨。”
清冽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
這麼近的距離，宋予知能看到對方眼裡自己的倒影。
茫然無辜。
她眨了眨眼，“我斷的，不夠乾淨嗎？”
齊銘霄冷笑，“你覺得呢？你剛剛黯然傷神的樣子，可藏不住？”
宋予知眼神逐漸恍然。
“不是，我起殺心的時候，看起來很黯然傷神？”
“？？？”
“我剛剛是在思考，那人渣身上背著兩條人命，送他進局子太便宜他了，還是讓厲鬼索命更大快人心啊！”
“……”
四目相對。
一個認真感慨。
一個微微錯愕。
二人距離很近，近到呼吸相聞。
車裡冰冷的氛圍驟然緩和，並逐漸微妙。
宋予知垂下眼瞼看那近在咫尺的薄唇，腦子裡猛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不小心’吻上去的話，功德值會漲更多吧？
心念微動，她小手握著他的手腕，仰頭慢慢靠了上去。
“滴滴——”
後麵司機不耐煩的喇叭聲，打斷了這曖昧氛圍。
齊銘霄眸光微閃，鬆開她坐回椅子上。重新發動車子，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宋予知冷冷的眼神透過後視鏡看後麵的車。
很氣。
到手的吻沒了。
想讓一百隻小鬼撓他腳後跟。
……
到了警局，程聿風早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看到齊銘霄他詫異，“你怎麼來了？”
“他回家，順路送我的。”宋予知順口回答，她理解的齊銘霄就是打算回家。
而齊銘霄，“……”
很好。
他專程送她變成順路的了。
“回去還需要順路送你嗎？”男人淺笑著，溫聲詢問。
宋予知眼睛微亮，“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