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到你們找我議事……”李浩自顧自的說,“你們都很尊重我,非常尊重我,我慫恿我爹對抗我娘,您猜怎麼著?嘿!我娘都沒打我。”
頓了下,“我還夢到青爺你不叫李長青,你叫李青,就是永青侯,兩任永青侯,我還夢到……”
李浩絮叨個不停,“家裡的永樂大典都是正本,你就說牛不牛吧?”
李青安靜的聽完。
問“小浩,你是不是很怕這個是真實的?”
“本來就是個夢,隻是比較離奇而已,談不上怕不怕的。”李浩笑了笑,繼而惱火道,“你揍我了,是吧?”
李青沒回答,隻是道“錢、名、權,我統統不在乎,我若在乎這些,當初就不會舍棄了,我若想,我可以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甚至……更進一步也說不定,你不用有太強的得失心。”
“什麼意思?”李浩懵懵。
李青笑笑。
“你是說,那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李浩震驚。
“如果是呢?”李青問“是不是很難接受?”
李浩道“當然難以接受,世上怎麼會有長生不老的人呢?”
“是啊,這世上就不應該有長生不老的人。”李青苦澀笑笑,接著,搭上他手腕,“彆動。”
溫熱的涓涓細流在身體流淌,暖暖的,麻麻的,懶懶的……所過之處,疼痛如雪遇火熱,瞬間消融……
半刻鐘後,李青收回手,“感覺如何?”
李浩坐起身,狀態前所未有的好,不僅疼痛感儘數消除,身體內好像還有股元氣托著他,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
“青爺,你真是李青,永青侯李青?”李浩問。
李青溫聲說“那你希望我是嗎?”
“我,”李浩滯了下,歎道“青爺,我是不是個白眼狼啊?”
李青失笑“為何這麼說?”
“沒有你,就沒有如今的我爹,更是沒有我娘了,自然也不會有我和小妹。”李浩情緒低落,“我自出生就含著金湯匙,在蜜罐中長大,過著錦衣玉食生活,然,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我卻……害怕,害怕那些都是真的,嗯…,與其說是害怕,倒不如說是自私。”
李青不在意的說“人非聖賢,有得失心很正常,不可恥。”
“可恥,很可恥,非常可恥。”李浩自嘲道,“不僅可恥,而且愚蠢!”
李青沉吟了下,道“若你喜歡,一切送你。”
“嗬嗬……我可以糊塗一時,卻不能糊塗一世。”李浩笑了,“青爺,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怎麼說?”
“什麼打工人,什麼是我的,不是我的,都是無稽之談。”李浩籲了口氣,道“府上的一切都是青爺的,府上的一切也都是我的,咱們是一家人,何須分得那般清楚?”
李青眸中閃過一絲欣慰,追問“若真要分呢?”
“真要分……分什麼?青爺你啥時候缺過錢花?就算你缺錢花,你一個人又能花多少?”李浩失笑搖頭,“退一萬步說,就算你要收回一切,那我們這一家子也享受過了,不是嗎?”
接著,又是一歎,懊惱道“我太糊塗了,差點鑽牛角尖,真是……愚蠢啊!唉,連我爹都看得透徹,我居然想不開……”
‘砰!’
門被一腳踹開,李宏麵龐通紅,呼哧直喘,梗著脖子往裡走,咬著牙道“好小子,老子在你眼中,就那般不堪是吧?”
接著,朱婉清也走了進來。
“啊?你們,你們一直在偷聽?”李浩頓時不淡定了。
“少囉嗦,你剛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李宏氣壞了,擼胳膊挽袖子,就要上手。
朱婉清冷眼旁觀,也不攔著點兒。
“青爺,你看我爹。”李浩當即抱大腿。
“好了,讓他緩緩吧,昨兒剛醉了酒,今日又受了這麼大刺激,”李青攔下李宏,“真打傻了,哭都沒地兒哭去。”
“乾爹,昨兒你揍的時候,可是一點不手軟……”
“嗯?”
“……當我沒說。”李宏又狠狠瞪了眼兒子,“下次說話注意點!”
“知道了。”李浩訕訕點頭。
朱婉清道“既然你想開了,話也說開了,如何選擇心裡有數了吧?”
李浩哈哈一笑“我讚成!”
“不愧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果然隨我多些。”朱婉清欣然,“不過,這間接性隨爹症,還是得治治。”
李宏本來都走出去了,聞言又退了回來,怒道“婉清你什麼意思?啊?你娘倆什麼意思?”
“呃,宏哥你沒走啊?”
“放肆,一天天慣的……今日我就要重振夫綱!”
說罷,李宏扯著朱婉清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