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淩霄躺在榻上,聽到沈靜璿的決定,驀的坐起身。
他身體輕微搖晃,不斷揉著額角“不行。”
不知為何,聽到沈靜璿要離開,他竟一百個不願意。
沈靜璿瞥他一眼“王爺當真可笑,晌午不是還讓我滾出王府”
“我”
謝淩霄第一次想對一個人解釋。
他張了張嘴,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難道說不知她是自己的王妃?可淩風告訴了他,他卻沒有相信,依然讓她離開。
難道說自己失去記憶,將她一同忘記?可這樣的話自己都難以接受,更何況是她?
不知為何,謝淩霄看著沈靜璿平靜冷淡的麵容,竟覺得她才是過的最艱難的那個人。
自己什麼也不記得,還可以向以往那樣生活。
可沈靜璿不同。
她還有記憶,卻看著娶她的那個人將自己忘掉,與她同陌生人無異。
她才是最痛苦的人吧?
看著她冷漠的模樣,好似強裝鎮定,將一切傷口都埋藏在心底,不讓任何人察覺。
薛老離開後,沈靜璿喚來淩瓊淩歡“春桃呢?為何回府沒有看到她?”
“王妃,下人說她自己回鎮國公府了。”
沈靜璿道“也好,淩瓊淩歡,收拾些東西,明日我們也回鎮國公府。”
淩瓊淩歡對視一眼,沒有理會榻上的謝淩霄,自顧自收拾起來。
沈靜璿靜靜地看著兩人收拾,偶爾聽到兩人詢問,便回複幾句。
謝淩霄見她心意已決,起身去了書房。
翌日一早,沈靜璿早早起身,不等用過早飯,就帶著淩瓊淩歡離開了攝政王府。
待到謝淩霄趕來時,早已不見沈靜璿身影,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抬手一拳砸在桌子上。
他想了一夜挽留沈靜璿的辦法,練習了一夜想要對她說的話,終究沒有用上。
謝淩霄轉身向外走去。
他不能讓沈靜璿離開,他想將她追回來。
謝淩霄剛剛踏出房間,見到薛老等在院子裡。
“回房間,我給你施針。”
“等我回來再施針,我要去鎮國公府。”
“璿兒不可能此時回王府,你進來,我同你說一些事。”
薛老說完,率先來到房間,謝淩霄隻好跟上他的腳步。
兩人落座後,薛老道“你可知,你遭到埋伏身死的消息傳回,璿兒在府上有多著急?”
“她得知謝子寒參與其中,不但火燒太子府,還將他不是皇子,以及與宋義勾結的消息遞給皇宮,你可知為何?”
“璿兒因為急著去尋你,才放過謝子寒,隻等尋到你,讓你自己解決謝子寒的事。”
“你得以安全返回,你又可知,你讓她滾出王府時,她不眠不休,剛剛踏入上京城?”
“阿霄,從你身死的消息傳來,璿兒整整尋了你兩個月,你可知道?”
聽聞薛老的話,謝淩霄震驚的看著他,呼吸越來越急促,墨眸漸漸赤紅。
薛老輕輕歎息“阿霄,璿兒離開,隻是想讓你更快養好身體,你不要讓她失望。”
謝淩霄用力握緊雙拳,麵容緊繃道“施針吧,我會儘快恢複好。”
他多想現在就去尋沈靜璿,將她重新接回王府,多想與他說聲對不起,請求她的原諒。
可想到薛老說的話,謝淩霄最終忍住了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