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放過阮儘歡,轉身向幾個管事模樣的男子發起攻擊,那是虐待他們的人,哀嚎聲很快響起,慘不忍聽。
阮儘歡渾身瑟瑟發抖,這時有人大喊“金吾衛來了,金吾衛來了!”
一隊禁軍服飾的人衝過來,上前與幾個昆侖奴纏鬥起來。
那些昆侖奴手上也有武器,一時間誰也占不了上風。
其餘人一見,跑的跑,爬的爬,頃刻間,閒雜人等隻剩阮儘歡與鄭氏。
她試圖拖走鄭氏,但實在拖不動,累得癱倒在地,盼著金吾衛能速戰速決。
一隻手輕輕落在她肩膀上,她如驚弓之鳥,猛的將人甩開,心裡慌得一匹。
“我,我,不想死,求放過!”
啊,滿天神佛快來保佑她啊,管他道教還是佛教的!儒家也行!諸子百家都可以!
一個男子聲音道“彆怕,是我。”
阮儘歡這才敢抬頭去看,是熟悉的麵孔,他身著青色布衣,樸實無華,卻像在發光。
手哆嗦著,“太子殿下你,你來了。”
抽抽鼻子,差點要哭出來,此時太子看著格外親切可靠。
她甚至願穿一字心衣給他看,隨便他看多久!摸一摸也不是不行!
此時她額發淩亂,濃密的睫毛沾有點點淚光,眼珠黑漆漆的,可憐巴巴的看著蕭承熙。
蕭承熙的心尖像是琴弦般,被人撥弄了一下,餘音不絕。
一雙白嫩的手扯了扯他衣角“殿下,怎麼辦?金吾衛好像打不過那些昆侖奴,我們跑吧,再去喊些人來,但你得幫我一起抬著嬸母,我自己拖不動。”
蕭承熙語氣微責“真沒用。”
阮儘歡鬆開他的衣角,轉而抱緊他的小腿,“我,我是沒用,頭一次見這種場麵。”
她說什麼也不肯撒手,沒用就沒用,先抱緊太子的腿再說。
蕭承熙愣了一瞬,方知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語氣柔和許多“不是說你,你且等我。”
抬不動腿,聲音更加柔和“你先鬆手,我去解決。”
阮儘歡戀戀不舍的鬆開手臂,太子帥是帥。但他會打架嗎?
蕭承熙抽出腰間佩劍,加入戰局,劍光所到之處,血珠飛濺。
迅疾冷厲,狠辣無情。
完全沒有花架子,利落至極。
阮儘歡看呆了!
很快,地上滿是血跡,金吾衛與昆侖奴們紛紛倒地嚎罵。
金吾衛小隊長更是驚駭萬分,雙眼瞪得溜圓,這年輕人太厲害了!
隻是這人也傷了幾個金吾衛,沒辦法,起初他們以為這人與昆侖奴是一夥的,便率先攻擊了他。
蕭承熙臉上沾了點血跡,他恍若未覺,拿出手帕擦了擦劍,氣度從容。
小隊長莫名有些膽寒,喝道“你——你是誰?敢傷我們金吾衛,跟我回趟衙門!”
蕭承熙將手帕扔在他身上,淡淡道“周大將軍真是越發不中用了,手下都是一幫廢物!”
小隊長差點跳起來,“你好大膽子!敢對大將軍出言不遜。”
蕭承熙收劍入鞘“孤要報於父皇,南衙禁軍首領該換人了。”
金吾衛屬南衙十六衛之一,為周隆聲所管,他是德妃的兄長,也是韓王的舅舅。
小隊長大驚失色,這位敢情是太子?他剛升上來,此前並沒有見過蕭承熙,那他剛才是對太子出言不遜?
馬上跪地請罪“卑職罪該萬死,請太子殿下息怒。”
蕭承熙淡淡道“帶上你的人,快滾。”
“是是,卑職馬上就走。”
手一揮,底下人將被製服的昆侖奴帶走。
蕭承熙回到阮儘歡身邊,卻見她神色怔怔的,檀口微張,似乎嚇傻了,心中忽地一沉,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是不是全然變樣了?
鄭氏此時悠悠醒來,看到阮儘歡,抱著她直哭“歡歡啊,你沒事吧,快讓嬸母看看。”
“我無事,嬸母快起來,彆坐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