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生要強的阮儘歡不肯出門,無他,腰略微有點酸。
蕭承熙在窗前畫竹,阮儘歡隻著襪子下床,伸手勒住他的脖子,蕭承熙筆尖一滯,一滴墨氤氳開來。
他轉頭欲親人,際儘歡彆過頭去,“知道錯了嗎?”
蕭承熙啼笑皆非,“知。”他昨晚是有些不管不顧了。
“下次得聽我的,我說開始就開始,我說結束就結束,聽到沒有?”
“聽到了。”
蕭承熙擱下筆,轉過身抱住她,欲言又止,阮儘歡秀眉一挑,“說。”
蕭承熙隻好實話實說,“你哭起來的樣子實在好看,我不想讓你哭,但又讓你哭”
有幾次她睫毛掛了淚水,他是有幾分心疼,但更多的是滿足,覺得自己頗有幾分陰暗下作。
作為太子,他不可能全然光風霽月,他有血腥陰暗麵,有想象不到的殘酷。
但所有不光彩的一麵,他隻想對她藏起來,讓她看到他最好的樣子。這個世上,他不會算計的隻有兩人,一個是皇後,一個是她。
阮儘歡張張嘴,明白了他所說的意思,氣得躺回榻上,又猛然起身,“我那不是哭,那是生理鹽水,你知道嗎?”
蕭承熙有些茫然,生理他知道,鹽水他也知道,但組合在一起他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就是,像熱了會流汗一樣,就是那樣”
解釋半天,阮儘歡不由捶床,解釋後好像更丟人了。
好在有人來院中求見蕭承熙,阮儘歡這才得以解除尷尬。
楊遇低低道“殿下,是韓王那邊的消息。”
蕭承熙麵色一凜,“去正殿。”
“殿下,韓王在邊關的動作要不要告訴陛下?他私下底可是與敵軍有勾連。”
蕭承熙思忖一會兒,“你讓孤想想,此事非同小可。”
韓王看似沉默寡言,常帶兵在邊關,不親近皇帝,但蕭承熙清楚,這種人才最可怕,因為他有兵權,對朝廷的比吳王甚人更害。
皇帝隻顧著防吳王等在京中之人,疏忽了這個他不喜歡兒子。
當然,除非韓王已做足了造反的準備,不然他不會輕舉妄動,畢竟造反是拿腦袋在賭。
定定神,“孤知道怎麼做,回宮後我會去找陛下。”
“殿下打算怎麼做?”
“想辦法將他召回京。”
當年韓王奉命去邊境擊敵,皇帝派了將士給他,封他做了行軍主帥,後來韓王在邊境招攬人,威望漸漸壯大,但也隻限在北境。
一旦他歸京,兵權就要上交,如果皇帝不在京中給他官職,他就什麼都不是。
至於他的舅舅周隆聲,既是他的助力,同時也是他的阻礙,周隆聲已在京中高階武將,皇帝不可能再授韓王高階武將之職。
回到東宮,蕭承熙安頓好阮儘歡後去見皇帝,在韓王身邊安插人手之事,他此前已經告訴過皇帝,勸說起來倒也事半功倍。
書房裡的皇帝麵色凝重,“太子以為此事要如何做?”
他一直忌憚著韓王一派,但忌憚之人不是韓王本人,而是他的舅舅周隆聲,他實在沒料到韓王會與異族曖昧不清。
“父皇英明,想來自有決斷。”
“朕要你說!彆和朕來朝臣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