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蕭承熙所料,裴父讓人抬著他找到裴太傅,裴太傅聽完事情經過後,隻想趕緊打發他走。
“瞧瞧你做的都是些什麼事?寵妾滅妻,將嫡女作賤成這樣!幾個庶子也被你養得不學無術,侄女她已經是東宮女官,你居然還敢打她,扒她衣服!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君臣之道,父女之情?”
“我,我哪知道太子妃會如此動怒?她也太小心眼了!”
“你閉嘴!我朝一直都有女官,我不信你不知道,你分明是不將你這個女兒放在眼裡!今日之事是對你的教訓,就好好在家閉門思過吧。”
裴父求道“我代表的也是裴氏顏麵啊,今日東宮如此罰我,說明太子殿下沒將你放在眼裡,虧得你費心替他謀算!”
裴太傅幾乎栽倒“你代表裴氏臉麵?你隻會給我裴氏丟臉!”
一向好脾氣的裴太傅忍不住要罵人,這位堂弟是挨得太輕了!他懶得多說,直接讓人將他哄走。
裴府發生的事情沒有瞞過梁王與吳王,梁王琢磨著要不要讓言官參太子妃一本,但想到嶽父的話,他便收了這主意,反而當著朝臣的麵誇讚起太子妃。
蕭承熙豈會不知他的打算,隻是冷眼瞧著他,這人就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張馳來到東宮,他很想問問阮儘歡,上次她說的那位朋友是誰,但旁敲側擊半天,阮儘歡不肯鬆口。
阮儘歡看向他,“這樣吧,道長,你先告訴我這人命運到底如何,我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你她是誰。”
張馳歎道“此人能征善戰,殺伐決斷,為亂世之雄。”
阮心歡睜大眼,“你說什麼?這,這人是皇帝命?”
“不不,他不是,他隻是應亂世而生的人物,但他每世都沒成做成皇帝,霸業未成啊,遺憾啊。”
阮心歡直啃手指頭,天呐,聽這描述,很像亂世時拉個山頭造反的人,而且最後沒成功,被人一刀嘎了。
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是她?
“他不止一世,九世都是如此。她每回都能趕上大亂世,也是怪異得很。”
“她是什麼黴玩意兒?”
張馳肅然道“不能這麼說,他還是很厲害的,亂世中人命如草芥。他能有一番大作為,此人心性定異於常人。”
阮心歡暗罵,這老登肯定是在信口雌黃,她最愛和平了,怎麼可能專挑動蕩的年代出生?部
入夏,暴雨連綿不停,天像是被捅破一般,雨沒有停下跡象。
朝中從各地發來的報災折子堆成小山,受災之地多達十幾州,蕭承熙忙得焦頭爛,工部戶部燈亮至深夜。
皇帝在禪房中轉動著念珠,太子妃也快生了吧?此刻兒子他不怎麼在意,隻關心這個會給他帶來福瑞的皇太孫。
突然他覺得耳邊哄哄的,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得知這個消息的慧然急急趕到,皇帝隻是暈了過去,沒什麼大礙,他鬆了口氣。但奇怪的是,皇帝發出不了聲音,他把脈去看,也不是中風的前兆,當真古怪。
皇帝心中無比焦急,這種不能控製自己身體的感覺實在可怕。
慧然在一旁念起了經書,此時他比皇帝還害怕,皇帝如果死在這裡,他也彆想活。
“陛下,依貧僧來看,這像是太子與你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