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落梅說的也沒錯,她現在不適合再做那些以身犯險的事,畢竟身在璟王府的屋簷下。
接下來,隻能等銅川回京再做打算了。
落梅見她想通,便將一旁的藥端來給她,邊說道“青影說這藥喝了能治您身體的毒,奴婢瞧著不像騙人的,看來王爺也不是隻愛欺負您。”
祁雲杉聞了下,和那日裴鈺珩逼她喝的是一樣的,不過好像沒那麼苦了。
她接過來一飲而儘後,忍不住挑眉原來加了蜂蜜。
“今日不怕本王下毒了。”
裴鈺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抬手揮開珠簾,麵上看不清情緒。
祁雲杉幽幽道“王爺不會用那麼低級的方式殺人。況且,您不是讓人加了蜂蜜嗎,再不喝豈不是辜負了王爺的一番好心。”
裴鈺珩眼皮合動兩下,開口“許是大夫換了方子。”
祁雲杉挑眉,沒想到堂堂攝政王還有嘴硬的時候。
“那這個大夫還挺合我心意的。”
裴鈺珩錯開眼,垂眼看了看她的傷,對落梅沉聲道“今日換藥了嗎?”
落梅趕緊低下頭回答“換過了,隻是腳上和手腕的傷太深,隻怕會留疤。”
裴鈺珩視線挪到祁雲杉臉上,見她一副無所謂的神情,打趣道“留了疤豈不是更嫁不出去了。”
祁雲杉瞥了眼,答道“那便賴在王府,叫府上給我養老。”
裴鈺珩幾不可察地笑了下,轉身離開。
“還是叫大夫認真些治吧。”
祁雲杉嗤笑一聲。
落梅見他走遠,才回過頭抓起她的手擔憂道“奴婢說真的,您怎麼還笑。”
將身後的軟墊拿開,悠悠躺下,祁雲杉才漫不經心說道“放心吧,他不會讓我留疤的。”
籠子裡的金絲雀若是掉了毛,就不好看了。
落梅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小姐這麼篤定,想必有些把握,既然如此,也輪不到她這個丫鬟操心了。
祁奚雖然氣她不爭氣,卻還是派人來問過幾次,知道她受了傷而且還傷的不輕,轉頭便又找裴鈺珩扯了一皮。
據落梅說,他硬生生在大堂跟裴鈺珩理論了兩個時辰,裴鈺珩難得沒有反駁,隻是最後實在煩了,便威脅他你再多說一句,本王今晚就將她砍成四段。
於是乎,祁奚隻得憤恨地罵了句非人哉!便甩了袍子離開。
祁雲杉怕他實在擔心,便在他走時讓落梅給他塞了張紙條。
祁奚知道她除了那次受傷後過得還行,便隨她去了,諒他裴鈺珩也不敢真的把他妹妹怎麼樣。
近來朝堂局勢緊張,他雖身為禮部,卻也不得不時刻盯著各個官員的一舉一動。
皇帝年前要禮部準備給長公主做的法事在二月底,尚書大人病重不得不在家休養,於是皇上便指定祁奚暫代尚書主事。
祁奚也不得不忙了起來。
璟王府——
祁雲杉手持長劍,利落翻轉幾下後突然一個後空翻落在裴鈺珩身後,她目光一轉,犀利的眸子落在他背影,長劍飛快刺出,即將落在他頸項時,他兩指輕輕一夾,稍稍用力,劍身便被他扯了過去,直直朝著剛進門的青影而去。
祁雲杉被扯得一個踉蹌,青影卻是一個利落的翻身躲過,然後恭敬行了一禮。
裴鈺珩微微側身,看著她淡淡道“太慢了,你這速度若是想殺了本王,隻怕要等到下輩子。”
祁雲杉撇撇嘴,穩住身子才反駁“我身體還沒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