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不羈的男人!
日暮西沉,一排排飛鳥劃過邊際,天很快就暗了下來。
這個時候正是這家客棧最為熱鬨的時候,樓上的大廳裡坐滿了客人,穿著打扮不儘相同,三教九流都有,然而這地方最多的還是佩戴著各式各樣武器的江湖人。他們成三兩個聚集在一起,麵前擺著一些小酒小菜,不斷的竊竊私議。
“聽說太子重病了。”說話的是個書生打扮的江湖人,說是江湖人,是因為他的腰間正彆著一把鋒利的劍,“如今外麵張貼著皇榜,正廣招天下名醫治病。”他說著,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流露出一些憂愁之色。
說到這太子,乃是當今皇上為數不多的兒子。為數不多的概念是什麼呢,就是除了他皇帝的兒子就隻剩下另一個身有殘疾的三皇子李斌了。身有殘疾,其母又是外族女子的三皇子根本沒有摸到那個位置的資格。
至於二皇子,十幾年來他們就沒怎麼聽說過,隻知道是當年小皇子生了重病被送去定國寺修養的途中出了事情,從此下落不明。而對於二皇子之事,皇家也是諱莫如深。因此劉貴妃所出大皇子李哲,占了長子身份,又在皇帝多年彆無所出的情況下,自然而然就被皇帝立為了當今太子。
聽說太子為人溫和,天資聰穎,堪當大任。隻是那身體卻當真是讓如今的天下人擔憂不已。無他,隻因這太子一生下來便是早產兒,先天有所不足,從小就是喝著藥長大的,身子骨不比一般人,孱弱得很。這不,最近又生病了。
“唉,這太子的身子骨也真是弱,怎麼就三天兩頭得病。”他麵前滿臉胡須的彪形大漢也是隨著歎了一口氣,他們是江湖人,口中對著朝廷雖然不屑一顧,但畢竟還是慶國之人,盼著自己國家能好的。
“……”他們交談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而坐在角落一邊的謝七行和百裡屠蘇也已經用完了晚飯。
“師兄,回房吧。”百裡屠蘇低聲說道,天墉城也是素來清靜的地方。但這大廳卻是人聲鼎沸,什麼聲音都有,他本身就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因此感到頗為不適應。
“走吧。”謝七行點點頭,又順帶端起了桌上一盤剛叫小二端上來熱氣騰騰的五香肉包子。他見百裡屠蘇正困惑的看著自己,便笑著解釋道“剛才看你喜歡的很,便再叫了一盤。”
百裡屠蘇麵色微紅,搖了搖頭道“我不餓。”
“我問過小二了,這客棧半夜不吃食的。”謝七行用眼神示意他上樓,“這包子冷了也不礙事,等晚了一會兒你吃正好,真吃不了,一會兒便叫阿翔吃吧。”說著,他看了一眼興奮的嗷嗷直叫的阿翔一眼。
這家夥一進客棧便吸引的諸多目光,大家都見過帶狗帶馬的,就是沒見過人把一隻蘆花雞帶著身邊當作寵物的。
謝七行問了小二幾句,知道房間位置之後便帶著百裡屠蘇上了樓。
這客棧上房的幾兩銀子花的倒是不冤枉,看起來清爽大方的布置,一張柔軟而寬大,躺下兩個成年男人都綽綽有餘的雕花木床。
阿翔踩在百裡屠蘇的護肩下,歪著腦袋打量了一下,便飛到了擺著蔬果的桌子上,胡亂的啄了一頓。
謝七行平日頗為縱容它,見它搗亂的行為也沒有說些什麼。百裡屠蘇見了,眉頭卻不由微微一蹙,說道“阿翔,不要胡鬨。”
阿翔豆點大的眼睛看了看他一眼,嗷的一聲飛到了百裡屠蘇的肩膀上,目光卻一直盯著桌子上的那盤五香肉包子不放。
“隻能吃一個。”百裡屠蘇無奈地說,阿翔歡快的叫了一聲,飛到桌子上叼走了一個,又衝出了開著的窗戶,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阿翔出去玩了。”謝七行看了一眼,走過去將窗戶關上,隻留了一個小縫隙,讓阿翔能推開縫隙進來,“早點休息吧,今天趕了不少的路。”他聲音溫和的說道。
百裡屠蘇點了點頭,卸下肩上供阿翔停歇的護肩,“師兄?”感覺到謝七行的師兄落在自己師兄,他抬起頭,眼神充滿了疑惑。
“屠蘇這身衣服真特彆。”謝七行笑眯眯的打量著自家的小師弟,一身獨特的黑衣勁裝,看起來不似中原衣物,穿起來卻帶了股異域風情,又將百裡屠蘇身上的優點襯托的極為明顯。
寬肩細腰大長腿,再加上一張俊美的臉蛋,一個大寫的蘇,這畫麵簡直賞心悅目到了不行,至少謝七行看得是很開心的。
“嗯……是家鄉南疆的衣服。”百裡屠蘇說道,慢慢的解開了自己的腰帶。
“這身衣服很適合你。”謝七行的語氣與平日裡並無一二,仿佛隻是隨口一說一樣。師兄是在誇我……?百裡屠蘇沒有說話,微微垂下眼眸,耳朵卻悄悄地熱了起來。
“你先睡吧,師兄還有一些事情沒有想清楚。”謝七行看著碎發下麵的發紅的耳朵,心中失笑,卻不忘對他交代了一句。
“嗯。”百裡屠蘇將外衣放好,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師兄早些休息。”
“好。”謝七行笑著點點頭,又將蠟燭的燈芯輕輕的撥了撥,調了暗了一些,然後從懷中慢慢地拿出了一塊半圓形的玉佩。
百裡屠蘇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那塊玉佩,感覺有些奇怪,上次也見師兄拿著這塊盯著看,大概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吧,他心想道,但也沒有多大在意,翻身躺在了床的裡側,不忘為謝七行讓出了大片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