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媽,我們都沒受過什麼教育,好多道理也都是吃了虧自己摸索出來的,若是哪裡做得不好,你跟麗紅多包容包容。”金長海嘴唇抖抖抖說著。
其實談心這種事情,他做不來。
不擅長說這些。
這是逼到眼前沒有辦法。
如果能找大姐夫過來,肯定會讓大姐夫做代表。
他這種上不了台麵的人哪裡比得上家裡姐夫。
人家的思想,人家的眼界,他就是再活八輩子也追不上。
可這金城不是叫他親爹給打了?
金長海怕孩子稀裡糊塗奔著認親去,然後人家不拿你當回事。
金城要認回鐘文濤,這他沒有資格攔著,他就是替陳英講上兩句。
講的還都是彆人知道的事情。
妻子那人啊,強。
犯了那個強勁,一輩子都不帶提這些事情的。
金城是聽鄰居提過父母之間的事情,聽得挺多。
小時候總聽見。
大家沒的說了,就拿這個當笑料講。
甚至還總有人問他一些事兒,那時候也是小,不太懂。
現如今一些話從父親的口中說了出來,金城隻覺得身上的所有毛細孔都立了起來。
這裡頭原來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鐘文濤不該恨嗎?
他媽不該見到這個人一次就罵一次嗎?
咬著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金城現在明白了這種恨!
就鐘文濤拿東西砸他的時候,他都沒恨過,因為沒覺得那人是他的誰。
“怎麼弄的?”許亞芬中午過來給女兒送飯,就看見鐘麗榮臉都腫了。
鐘麗榮試著不讓母親看見。
“怎麼回事,說話!”許亞芬發了飆。
你爸爸是礦院的院長,在礦院誰敢動你?
鐘麗榮把事情對她媽講了,然後讓母親去勸父親“……你去勸勸他吧,我爸不應該為了我拿東西砸鐘城哥。”
鐘麗榮認為,父親這麼一個舉動,就把鐘城推遠了。
換成是她,她會認這個父親嗎?
許亞芬聽了也是一愣。
所以是說鐘城打了麗榮,老鐘為了麗榮把鐘城……砸了?
“你跟把事情重新說,每個細節都得說。”許亞芬讓女兒把當時的情況重複。
鐘麗榮雖不理解,還是重新複述。
許亞芬聽過以後,大概就明白了。
跟丈夫過了這麼多年,她不了解丈夫這人嗎?
鐘文濤最在意臉麵!
可真是……鐘城完完全全長在了鐘文濤所有的厭惡點上。
陳英還是那麼弱。
想到這裡,許亞芬一直提著的心倒是鬆了鬆。
原來是她把敵人想得太強大。
一個連書都沒念過的文盲,指望鐘文濤高看一眼?
嗬嗬。
“這個打,就算是你替你爸挨了吧,回家以後也彆提。”她道。
鐘麗榮點點頭。
“我爸好像氣壞了。”
“是該氣啊,唯一的兒子不爭氣,點火就著是條野狗,他怎麼可能不氣。”許亞芬得意說著,又想起某件事,臉色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