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卷著雪粒,亙古不變的吹拂著冰牙山。
夜色下,姐妹兩人的身影,便如同紙張上挪動的小小蟲豸。
在雪山的俯視下,一切人所定義的事物,都顯得微渺小巧。
“姐姐,你為什麼停下了?”
姐妹花攀爬到一半,姐姐躡足不前,仰視著延展出山體的冰牙,陷入了沉思中。
妹妹見狀,隻當是姐姐又犯了優柔寡斷的毛病。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想要維係我們的地位和權利,就必須要做出取舍。”
“我們會付出一定的代價,那是不可避免的,我們要有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人能代替我們的自信。”
妹妹很有責任感,比之姐姐更理智,明白任何形式的退縮,都會是傳遞給敵人進攻的訊號。
於是她必須要強調姐妹兩人存在的意義。
“我們遠沒有你說的那麼偉大,我清晰的認識到了這一點。”
姐姐搖搖頭,目視著冰牙問道。
“我們的氏族,我們的祖先,為什麼不選擇離開這裡呢?去到更適宜居住的地方,更安全的地方?”
“這樣我們就不必和那麼多如狼似虎的氏族交涉,也不必為了現在的艱苦生存而奮戰了。”
姐姐此言說罷,妹妹目光微閃,她也曾有過這個疑問。
雪山氏族的整體實力並不弱,是具備在草原上生存的資格的。
或者說她們都在懷疑是不是因為過於保守,才使得她們的收益過於的小了。
“這件事以後再談吧,等我們度過了眼前的危機後,我會想辦法說服族人,讓我們全部離開是非之地。”
短時間裡,妹妹也做不出合適的回答。
她隻得暫時答應下來,安撫住姐姐的情緒。
可姐姐卻沉默了,她駐足在原地,懷疑是否能帶領氏族走出困局,懷疑姐妹倆會不會在三天後被處決。
“不行,要是再讓這姐妹倆懷疑下去,她們一定會猜到雪山祖地有貓膩的事。”
待在山洞裡的李長生坐不住了。
他利用洞螈的能力,偷聽了二女的對話。
作為深知七階龍血蠱蟲就在屁股下雪層裡的他,立即感受到了威脅。
要是讓這兩個女人幡然醒悟了,猜到了雪山氏族祖地冰牙山的秘密。
那麼李長生的價值就會變得可有可無了。
甚至姐妹花還會放棄掉元米、治療蠱蟲等一係列誘惑,站到保守派那一邊的。
到時候李長生會虧大了,想獨占七階蠱蟲的事也沒戲了。
“必須出麵穩定住她們兩個的情緒,目前來看,最有希望賣掉祖地的人,就是她們兩個了!”
李長生對派係之爭有著極高敏銳感知,否則他也無法成為京都最大紈絝!
沒有點左右逢源的實力和背景,做紈絝是會被五馬分屍的。
“二位既然已經來了,又何必站在風雪中呢?”
李長生從冰洞走出,白衣勝雪,立在洞螈背上,宛如矗立風雪中的青鬆,給人極強的安全感。
“見過李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