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紅發,正如當年的他,滿腔熱血,卻固執地認為自己能夠改變世界……
“我想,雪山氏族的兩位新族長,應該已經拒絕了如此無理的要求。”紅發搖頭,對於出售祖產之事,他堅決不會同意。
“或許已拒絕,或許尚未。畢竟,雪山氏族的兩位女族長在聯盟中地位崇高,且掌握了傳達雪山之神神諭的權力。這或許會改變她們對待問題的看法,至少不會僅以善惡、道德、對錯為衡量標準,利益和權力才是她們最堅實的後盾。”
袁公子言辭鑿鑿,話語中真假參半。
他已知姐妹花不敢承擔責任,那邊很難有所進展。
但他故意模糊了問題,讓紅發自己去思考。
果然,紅發再次上鉤,他固執的性格,使其會對姐妹花的作為,產生諸多誤判。
他的氣息變得不穩定,眼中的血絲幾乎覆蓋了瞳孔,蔓延至眼白的每一個角落。
“她們竟如此急於拋棄我們?我們有何過錯,以至於她們寧願親手摧毀一切,也不允許我們繼續建設?”
紅發的聲音低沉而憤怒,嘶啞的像是脫力前的悲鳴!
他仿佛一瞬間被抽離去了骨架,即便有著強勁的肌肉,卻再也無法發揮出力量。
“我知曉你無法代表全族男性,且在強權和誘惑之下,你身後之人也可能動搖。因此,為了你的安全,為了族群的存續,你或許應該退一步,選擇對自己有利的方式回應,那樣至少能保證你們的生存。”
袁公子憐憫一歎,還是拿起了桌上的贖罪券,走到紅發麵前遞給他。
“持此物可在聯盟境內自由通行,同時擁有建立私兵之權,雖名義上屬於聯盟民兵,但這是我能給予你的最大寬容。接下來的決定,取決於你。”
言罷,袁昊向門口示意。
幾位身材魁梧的小氏族強者進來,半是送客半是護送,將紅發帶離主帳。
寒風自雪山之巔席卷而下,為秋日的草原帶來了更深的枯萎與蕭瑟。
在營地中央,紅發緊握著贖罪券,昂首凝視著天穹的風雲變幻。
“我本是受害者,何需贖罪?民族不存,激進也成為了他們眼中的極端!”
贖罪券對紅發而言,不下於一種深深的侮辱。
身為雪山氏族的一員,他未曾參與草原的掠奪與紛爭,他是清白無瑕的,雙手未染鮮血。
然而,僅僅因為未能堅定支持袁公子及其背後的李長生,他便需要依靠贖罪券在聯盟的庇護下苟活。
對於這位滿腔熱血的青年來說,這是難以忍受的羞辱。
但當他想到那些滿懷期望、渴望回歸傳統生活的族人們,紅發硬是將所有的委屈咽下。
“既為聯盟民兵,便不再屈居人下。遺憾的是,我必須暫時放下追尋的一切,扛起神權的大旗。”
紅發明白,為了族群的生存,他不能再任性行事。
至於李真人提出的無理要求,他可以理智地拒絕,但族人們卻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