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負手而立，笑眯眯地欣賞這場草原內部的自相殘殺。
“這……”
帳篷內眾人聞言，齊齊皺眉，方才意識到問題所在。
常笑所言“不配與我共商大計”，實則暗示若不儘心執行聯盟意誌，不去主動承擔罪責，便是背叛聯盟核心氏族。
屆時，他們將被貶至邊緣，永失掌權之機。
眾人臉色變幻，意識到此戰即便難以獲利，也要讓聯盟能認可自己的忠誠。
若不遵循常笑之意，不久後便要讓位，被更年輕激進之人取代。
“常公子，我等已知如何行事，無需您親自動手。隻求在您見到袁公子時，為我等美言幾句。”
眾首領紛紛醒悟，但常笑卻未回應，隻凝視著戰火蔓延的方向。
那裡，火焰染紅了半邊天，血水融入河流，岸上與群落處化作一片人間煉獄。
幾位首領見狀，心中百感交集，他們逐漸明白神權建構的殘忍本質，而他們也必須去適應與調整。
否則，在這權力野蠻生長的時代，他們未必能笑到最後。
“諸位莫忘，雪山聯盟不僅有氏族軍隊。贖罪券鋪開後，草原各地皆將湧現聯盟的民兵隊伍，屆時，爾等不願為之事，自有他人願為。自然，聯盟亦會對他們多幾分偏愛。”
聞言，幾位首領不敢再拖延，感激地行禮後，也加入了剿滅中等氏族成員的行列。
“紅發欲借勝利來證明己身，從而換取話語權，為雪山氏族男子們洗脫冤屈。那我便斷了你的後路，讓你永無翻身之日。”
常笑堅定地不留活口，意在為小氏族晉升設置障礙，使其在獲得雪山聯盟認可的同時，亦背負殘忍無道之罵名。
此舉旨在混淆視聽，使掌權者、新晉貴族皆認為小氏族出身者皆為惡魔，難以產生共情與同情。
如此，聯盟高層得以確保無虞，李長生亦能藏得更深。
小氏族雖付出生命贏回尊嚴，卻背負罵名，真正的贏家唯有聯盟，此乃常笑的真實目的。
“神權建製，真是殘忍無道，腐朽悲哀之物。”
常笑瞥了一眼血紅色的天穹，草原越亂，越能證明他的立場。
就像李長生一直在做的那樣，絕不是想創造一個完美的理想國，一切規則都僅是為了斂財而服務罷了。
……
“草原之上，亂象紛呈，正如我所預判，那些好戰之徒已然集結，意圖將這片寧靜之地化作血染的沙場。”
在高坡之上，商盟團隊之後，宋芷嵐伸出如玉的纖手，輕輕接住自天而降的一隻蠱蟲。
她緩緩睜開雙眸，與蠱蟲的複眼對視，仿佛正在進行一場神秘的靈魂交流，目光由空洞轉為深邃，麵色也逐漸恢複了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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