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姐妹兩人最終沒有選擇揭露李長生曾經做的事,因為擔心李長生會直接逃跑。
畢竟隨著雪山聯盟的日益壯大,其內部的諸多弊端也逐漸顯現。
在眾多大勢力麵前,雪山聯盟的崛起姿態才剛剛顯現。
如果此時燕國皇族重拾對草原的野心,開始向李長生示好,李長生做出任何選擇都在情理之中。
“我們仍需處理一些族內事務,而且迎接使臣之事,應該安排在與商盟會麵之後。”雪山氏族正在緊張地準備接待事宜,姐妹兩人也帶著李長生參觀了一圈。
李長生在了解了雪山氏族當前的處境後,也明白了姐妹兩人這麼做的原因。
“無論是雪山氏族,還是其他幾個核心氏族,現在都因為拓跋氏族奴隸戰士即將到來而爭論不休。”
幾位雪山氏族的長老在陪同李長生閒逛時,提到了當前最讓雪山氏族頭疼的問題,竟然是戰敗後拓跋氏族的奴隸。
李長生對此有些不解,因為在草原上,奴隸製度是存在的,戰敗者的奴隸通常會被戰勝者搶奪。
在雪山聯盟這樣的勢力中,這些奴隸也是一種交易資源。
按理說,這應該是天降橫財,為何會讓雪山氏族如此重視,甚至想要先與商盟解釋?
“李真人覺得拓跋氏族抓的奴隸,都是來自何處?這些人中的絕大部分,是拓跋氏族滅族後的幸存者,但也有一部分是附庸勢力的強者。如果處置不當,可能會給聯盟帶來許多麻煩。”
姐妹兩人在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時,順著長老的話為李長生解釋。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現在各個小氏族爭吵的事情,其實是想要從聯盟救回自己的少主,或者是族內的高手對吧?”
李長生明白了問題的關鍵,這批奴隸實際上並非真正的奴隸,而是戰俘和投降者。
他們的主人被擊敗,現在已是自由身,自然想要回歸自己的氏族部落,擺脫奴隸和俘虜的身份。
“這件事難就難在,許多小氏族之所以與雪山聯盟共進退,目的就是為了救回這些人。但李真人也應該明白,這些人要麼是投降派,要麼是被馴化的奴隸。如果雪山聯盟接納了他們,麻煩可就大了。”
聽到這裡,李長生皺起了眉頭,事情確實複雜。
尤其是近期小氏族反攻中等氏族的血腥手段,這些戰俘中可能有幸存者。
若他們得知真相,想要討回公道,將會帶來諸多隱患。
更重要的是,如果拓跋氏族利用這些人作為棋子,在聯盟內部製造混亂,除非雪山聯盟能徹底消滅拓跋氏族,否則這些人將成為讓掌權者頭痛的問題。
“你們現在有應對的計劃了嗎?”李長生暫時也拿不出什麼主意,好奇地看向雪山氏族眾人。
“我們計劃將這批人劃歸給中等氏族,一方麵補充他們在戰爭中損失的人口,另一方麵,即使消除了他們的奴隸和戰俘身份,他們仍會被氏族的階級所壓製。為了防止他們搗亂,我們也會在他們之中挑選一批人成為雪山信徒。這既給了他們希望,又有了足夠的力量來控製他們,這就是我們目前提出的方案。”
幾位長老較為老成持重,姐妹花兩人能夠讓雪山聯盟在聯盟中步步高升,這批老臣的功勞可是非常大的。
而現在麵對棘手的問題,所拿出來的解決方案,也是足以讓人眼前一亮。
至少表麵上看,這個方案沒什麼隱患,隻需要在挑選出來的幾個雪山信徒身上多做一些手腳,讓所有人看到這些雪山信徒光明的一麵,自然這些身份低微的戰俘也能感同身受,找到未來的希望。
“隻是中等氏族出麵壓製嗎?隻怕不夠穩妥,我認為應該讓幾個大氏族一同出麵瓜分,至於那些小氏族的要求,完全可以暫時壓製下去。”
李長生卻覺得這個方法不夠完善,其中最大的隱患是拓跋氏族可能在暗中的乾預。
到時候,如果拓跋氏族玩一手鳩占鵲巢的手段,雪山聯盟可能會在這件事情上吃儘苦頭。
“這是各個中等氏族絕不能容忍的,也就是說,他們也很恐懼大勢力飛速擴張,最終威脅到他們的生存地位。”
長老們頓時直搖頭,現在雪山氏族已經分裂,僅以他們自身來說,就不願意看到其他幾個核心氏族的力量壯大。
所以將這些戰俘分給中等氏族,平衡各方權力是他們的主要目的,而那些所謂的小氏族的請求,他們根本就沒有正麵回應的打算。
“現在的雪山聯盟有什麼值得平衡的?哪一方麵能夠勝過外麵那些強敵?如果說你們以為擊敗了拓跋氏族,便可以高枕無憂了,那我勸你們還是乖乖讓出位置,給更激進的年輕人一個機會吧。”
見到幾位長老唯恐雪山氏族地位遭到威脅,李長生也是無奈地一攤手,倒不是他對這件事感到無能為力,而是他覺得完全沒必要再爭論了。
聯盟如果做出這樣的決定,那就是走下坡路的開始。
“這個……”
幾位長老臉色一僵,當初李長生就是這樣讓他們顏麵掃地的。
如今,儘管他們地位越來越高,但在許多方麵上,確實已經沒有年輕人的激進和熱血了。
“不如賜予姓氏如何?”
就在這時,姐妹兩人處理完事務後提出建議,“這次的戰俘數量已經超過了五千,對於雪山聯盟民族圈來說,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氏族了。我們給他們一片土地,再給他們一個新的姓氏,讓他們有從頭再來的機會。”
此言一出,長老與李長生等人同時沉默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對過往之罪行既往不咎,賦予其雪山民族之身份,讓他們擁有屬於自己的土地?”
李長生有些意外地看著姐妹兩人,內心中有些驚訝。
這兩個女人似乎改變了許多,不再執著於眼前的利益,以及對弱者的絕對掌控力。
現在她們一直被抑製著的善良與公正的一麵,正在慢慢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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