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sassin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拳頭,輕輕地吐了口氣,那種攝人的殺意收斂了起來,又恢複成那個尋常老人的模樣。
對於曾經的他來說,對於殺死對手一事沒有任何抵抗般的冷酷,但自己絕非殺人狂或者快樂殺人症,不過一旦戰鬥便會享受其中。
戰鬥絕對不是輕鬆的事情,尤其對方也心懷某種必須要戰鬥的意誌,所以自己也要拿出真格來,呼應對方的意誌,這樣的戰鬥一旦開始,就注定要有一個人死掉。
雖然年老的自己要比年輕時穩重了很多,但自己年輕時的利刃仍不斷地被打磨,相比較於過去的鋒芒畢露,現在的他學會了收斂鋒芒。
但是當自己需要的時候,那利刃隻會變的更加鋒利。
衛宮切嗣的身體跌倒在了地上,天花板倒映在那雙無神的雙眸中,雖然外表開起來並沒有任何傷勢,但如果將他的身體解剖開的話,就會發現身體的內部已經變得一團糟。
assassin自然也感受到了這一點,眉頭淺皺著,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
沒有人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剛拳,雖然這確實算是自己的寶具之一,不過歸根結底,這隻是武術的精髓,通過數十年如一日的千錘百煉所抵達的境界。
自己所殺死敵人,從來依靠的都不是拳頭所謂的破壞力,而是依靠著氣吞,所以即便自己年老也不會影響自己的剛拳,反而隻會讓其更加凜冽。
所謂氣吞隻是一種戰鬥的技藝,作為技法而言沒有固定名稱,自己曾經翻閱古籍,通過古人的智慧構思有似於仙道修行周天行裡麵的空周天。
調動自己的【氣】,讓其繞巡身心,借此將全身活性化,從而共鳴、增幅氣來培養它的一種鍛練法。
而戰鬥的時候,就是以氣充滿全身,進而讓周圍的空間充滿自身的氣,形成一個充滿自身之氣的空間,從而創造出完全屬於自己的領域。
這種境界有彆於【心眼】或者是【直感】,依靠【氣】來進行感應與戰鬥,包括修煉的方式都更偏向於先秦的練氣士。
隻是曾經的練氣士,所練的氣是天地之間的靈氣,練就丹胎,煉虛合道,進而可以飛升成仙。
武道據說也有踏破虛空的境界,隻是自己雖然被譽為一代宗師,但距離那個境界還差了許多,根據自己認識的一些朋友說,現在的天地處於末法時代,不要說飛升成仙,就連更高的境界都很難修成。
但是據說西方那邊比東方還要淒慘,被他們那邊的人叫做【神秘消退】,那些人一直覬覦著東方,但後來被敲打了一番後才老實下來。
自己隻是一介武夫,對於這些也隻是懵懵懂懂,更何況現在的自己早已經死了,隻是以從者之軀現世,禦主的命令才是首要的事情。
但是……
assassin繼續打量著自己的雙手,眼前這名敵人的死因可不是因為自己的氣吞,當然也有這部分原因,但更多的還是因為內臟、骨骼還有神經的破碎,這些直接導致了對方的死亡。
表麵看起來自己的剛拳威力變大了許多,但這絕非好事。
這些力量是自己所不能掌握的,有違自己的武道,身為武道宗師的他自然不可能出現無法掌握自己力量的情況,那麼唯一的原因就隻有與禦主簽訂的契約了。
說實話,assassin本能的討厭禦主身邊的那個嫵媚女人,雖然看起來很像人,但內裡絕對是非人的存在。
他再次深深地呼了口氣,但無論如何,幫助禦主贏得聖杯戰爭的勝利是自己的職責所在。
心裡想著,他緩緩地俯下身去,伸出手掌蓋在了衛宮切嗣的臉上,輕輕地合上了對方的眼睛。
轟———
房間的外麵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巨響,就連整個房間也隨之劇烈的震動了起來,四周的牆壁還有天花板表麵浮現細密的裂紋。
堪比銀行保險庫的合金牆壁被劇烈的衝擊破來,耀眼的熾熱光流將其貫穿、融化,隻有白熾色的金屬液體流淌在地板上。
一個黑色的龐大身影倒飛進來,就像是隕石一般重重地砸落,發出了怒吼聲。
那正是berserker,隻不過看起來要淒慘的太多,小半身體都已經被摧毀,血紅的肌肉蠕動著,可以見到內裡的骨骼與內臟。
但就算如此,berserker也沒有死去,那淒慘猙獰的傷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恢複著,很快就像沒有受過傷一樣。
數道箭矢射出,撕裂大氣,發出淒厲的聲音的同時,在半空中留下了閃耀的軌跡。
berserker一把抓起那粗獷的巨劍,用著與龐大魁梧的身軀截然不同的靈活與敏捷將其紛紛擊落。
但仍免有一些漏網之魚落在了他的身上,留下了看似猙獰的傷勢,爆炸產生的衝擊讓他不由得退後了幾步。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除非archer再次使用出那一晚的一擊,否則根本無法再給berserker留下那種重創。
“嘖———”
archer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咂了下嘴,然後隨手又投影出了箭矢,瞄準berserker射了出去。
在這樣的戰鬥中,他所能起到的作用就是牽製,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並沒有發揮自己全部的實力。
對此阿爾托莉雅卻並沒有那麼在意,擁有著充足魔力的她一騎從者足以壓製住berserker,要不是berserker有著那種足以死而複生的寶具,恐怕早就殞命與她的聖劍之下。
她已經殺了berserker數次,雖然現在的berserker仍然生龍活虎,不過繼續消耗下去的話,他的複生也不是無限的,遲早有耗儘的那一次。
進入了房間中的阿爾托莉雅,敏銳的注意到房間中還有著陌生的氣息,那是屬於另外一騎的從者,他並沒有遮蔽自己的氣息,就這樣大大方方的展現。
這樣的行為,對於可以互相感應到的從者來說,簡直就像是黑夜中衝天的火光一樣醒目。
這時她也注意到了那騎從者麵前的衛宮切嗣。他閉著眼睛仰麵朝天,安靜地躺在那裡,被折斷的魔槍散落開來,周圍還有用光的彈殼。
看到了這一幕,阿爾托莉雅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又是兩騎從者,看起來應該是saber還有archer職階的從者嗎?”
打量著阿爾托莉雅還有archer,assassin一副認真的模樣,隨即輕輕地歎了口氣。
“雖然很想在這裡留下你們,但是……”
話音未落,他的話就被強勁的風聲打斷,也許是離著assassin最近的緣故,berserker揮舞著那把巨刃,咆哮著砍向了他,如果被這東西劈中,恐怕會直接回歸英靈座上。
但是assassin輕輕地閃身,輕盈的躲過了這一擊。
“但是我這把老骨頭還沒有狂妄到同時應對三名在青史上留名的英雄豪傑,這對於老骨頭來說,實在有些太過於艱難了。”
沒有理會發狂的berserker,他就這樣離開了。
而berserker也咆哮著追了上去,有著一副不解決對方就誓不罷休的感覺,頓時就隻剩下了阿爾托莉雅還有archer兩個人。
“還追上去嗎?”
archer收起了弓,快步走到了衛宮切嗣的身旁,俯下身來將手搭在了他的脖頸上。
“切嗣,他怎麼樣……?”
阿爾托莉雅也趕了過來,追擊敵方從者的事暫時放在腦後,雖然衛宮切嗣這一次並不是他的禦主,但也是士郎的父親,如果真的死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