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少女,毫無疑問是從者,也隻是從者,才會具有那樣無可匹敵的力量。
“怎麼說?不過隻是控製了落魄魔術師家族的後裔,就引來了其他的禦主與從者,應該說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
他望著衛宮士郎還有阿爾托莉雅消失的方向,輕輕地歎了口氣。將杯中的琥珀色酒液一飲而儘,然後一屁股坐在鬆軟的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屈指輕輕地敲擊著自己的膝蓋。
本打算就這樣默默地調查有關聖杯戰爭的情報,沒想到計劃就被這樣打亂。
克裡斯蒂安的臉不由得皺成了一團,看起來就像是苦瓜一樣。
那個身為禦主的少年,還有他的從者,自己倒並不畏懼他們,自己害怕的,隻有還沒有正式下場的阿尼姆斯菲亞。
就像自然界中的霸主生物圈定領地一樣,目前的冬木市就是阿尼姆斯菲亞的領地,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參加聖杯戰爭來調查情報,並且成為了聖杯戰爭的禦主……
一想到這裡,克裡斯蒂安就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估計用不上多久,阿尼姆斯菲亞家的人造人就會登門“拜訪”吧,然後把帶來問題的人解決掉。
話說自己隻是收了報酬幫助民主主義派閥收集情報而已,那份報酬固然很誘人,但還不值得自己把命搭進來。
如果真的到了危急的時刻,將自己間諜的身份坦白,然後反手把民主主義派閥的事賣個阿尼姆斯菲亞也不錯。
克裡斯蒂安拄著下巴,就這樣思考著自己接下來應該要做的事,不過他忽然想到了一個要緊的問題。
自己先前可是在房間裡釋放了可以麻痹神經還有魔術回路的毒素,從者可以幸免倒也可以理解,為什麼那個禦主最後也像沒事人一樣?
………
………
“士郎,你的身體怎麼樣?”
離開間桐家的老宅有一段距離,衛宮士郎還有阿爾托莉雅停了下來,略微休息了下,同時也注意身後有沒有敵人追上來。
他們並沒有直接回家也是考慮到這個問題,如果貿然那個未知的敵人引到家裡就不好了。
“還好……”
衛宮士郎將間桐慎二放在一旁,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著,先前發生過的事太過於刺激,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就是身體有些沒什麼力氣。”
他舉起了自己的手臂,看著自己的手指微微顫抖著。
阿爾托莉雅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定衛宮士郎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
“對了,慎二……”
衛宮士郎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包裹了間桐慎二窗簾一角掀了起來,讓陽光照進去一點。
同時他也最好了間桐慎二再一次蹦起來的準備。
“我說,士郎……咳咳,咳咳咳咳。”
回應他的,是微弱且熟悉的聲音。
“慎二!”
衛宮士郎將窗簾徹底扯了下來,隻見間桐慎二麵色蒼白的躺在那裡,不停的咳嗽著,臉上滿是複雜的表情。
“我,我覺得自己快死了。”
“啊——?!振作一點啊,慎二!”
聽到了他的話,衛宮士郎猛地撲了過去,一把抓住了間桐慎二的肩膀,然後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唔,唔……”
間桐慎二在不斷地搖晃中翻起了白眼。
“士郎,如果你繼續的話,我恐怕就真的要死了……”
“啊,抱歉抱歉……”
衛宮士郎連忙鬆開手,退到哦一邊,滿是歉意的撓了撓頭。
“沒事,我還要感謝士郎你呢,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恐怕還在那個魔術師的控製下吧。”
間桐慎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同時打算支起身體坐起來,隻不過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被那個魔術師操控的時候,他就是不折不扣的木偶,隻會根據提線而動作,而那些反人類的行為,給他的骨骼還有肌肉造成了很大的負擔,最直接的後果就是現在的他身體酸痛,連起身都做不到。
“對了,士郎,你也是魔術師吧?”
“啊……”
衛宮士郎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即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隻是撓了撓頭,準備裝傻充愣。
“啊,什麼魔術師?”
間桐慎二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瞥衛宮士郎一眼。
“間桐家曾經就是魔術師家族,你認為我能不知道魔術師嗎?”
“誒——?”
聽到了間桐慎二的話,衛宮士郎忽然想起來,好像切嗣曾經說過,創造出聖杯戰爭的禦三家之一,就包括間桐家。
“那麼,慎二,你難道也是魔術師嗎?”
“不,我並不是魔術師。”
間桐慎二搖了搖頭。
“間桐家最近幾代早已經落寞下去,我的父親雖然有些魔術方麵的天賦,但並沒有深入鑽研魔術的想法,而我則完全沒有魔術方麵的天賦。”
“抱歉……”
聽到了間桐慎二的話,衛宮士郎再次撓了撓頭。
“這有什麼抱歉的,沒有魔術方麵的天賦也沒有什麼,我的誌向也從來都不是成為所謂的魔術師,隻是……嘶——!”
說著說著,似乎牽動了身上酸痛的肌肉,間桐慎二猛地倒吸了口冷氣,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猙獰了不少。
“話說回來,士郎你既然是魔術師的話,應該學習過治愈的魔術式吧。”
“確實學習過,隻是我並不是很擅長。”
“那麼就拜托你了,士郎。”
間桐慎二很是誠懇的說道,略微蠕動了下自己的身體,除了各種的扭傷以外,他能感覺自己的手臂也脫臼了。
“嗯,交給我吧。”
衛宮士郎點了點頭,然後吟誦著治愈魔術的咒文,隻是他沒有看到的是,在沒有人看到的時刻,間桐慎二的眼底閃過一抹深邃晦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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