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和一輪彎彎月牙兒。
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一層銀灰色的輕紗。
“王爺,該去上早朝了。”
景雪衣的貼身侍衛清離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洛夕染不放心,生怕有變故,於是從空間取出來一套輕薄防彈衣、防彈褲。
“這套衣服,你穿在裡麵,保證讓你刀槍不入,關鍵時刻能保命。”
畢竟,景雪衣受傷還未好,若是在朝堂出了岔子,再被杖責,定要受皮肉之苦,加重傷勢。
即便是洛夕染將所謂的罪證都改了,但是皇帝若是存心想要景雪衣的命,怎麼都有說辭。
景雪衣眸中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沒有多問,乖乖地穿上了洛夕染給的衣服。
“還有,我好心提醒你,今日去朝堂,一定要注意,謹防小人,切莫節外生枝。”
“畢竟,有人想要你死,你說是不?”
洛夕染好意提醒道。
景雪衣抬起他那一雙美眸,一身紅衣的洛夕染映入他眼裡。
眉目如畫,明眸善睞,出塵脫俗,麗質天成、風華絕代,舉世無雙。
她似乎看穿了一切,絕對不像一個深閨女子。
他何嘗不知道,那個人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可如今,人為刀俎,他為魚肉。
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便是一死罷了。
若是他能僥幸不死,他必定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放心,和離書我都寫好了,就放在書房。”
“若是我真有個三長五短,你便拿著和離書,離開王府去過你想過的日子。”
景雪衣以為洛夕染是擔心萬一他死了,他便成了寡婦,於是想讓她安心,才如此說。
隻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竟然有一絲不舍的情緒。
洛夕染臉色微變,她哪裡想過這時候離開?
男人心,海底針。
“你放心,沒有這種可能,有我在,你不會死。”
洛夕染堅定的眼神,看向景雪衣。
景雪衣微微笑了笑,道“借你吉言。”
說完便往皇宮方向疾馳而去。
今日的乾都,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樣,簡直太熱鬨了。
“你們聽說了嗎?乾都好幾家人家的馬匹畜生一夜之間都不見了,毫無蹤跡!”
“聽說了,聽說了,滿城都傳開了!”
“簡直匪夷所思”
“聽聞,皇家馬廄也被偷了個精光,皇上可被氣吐血了”
“是的,是的,我也聽說了,皇宮禦膳房和太醫署也都被洗劫一空,也不知哪個高人是如此厲害”
“你們可彆亂說,小心你們的腦袋”
乾都的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都在議論紛紛,好不熱鬨。
那幾家被偷了馬匹的達官貴人,氣得不行,有的甚至氣吐血了,誓要查清楚,抓住盜賊,將其五馬分屍。
這裡最吐血的就是宇文殤了,他直接被氣暈了好幾回,又氣醒了好幾回。
他最引以為傲的皇家馬廄,那可是上萬匹戰馬啊,是他的心肝寶貝啊!
這裡麵可是有很多珍貴的汗血寶馬,他能不心疼嗎?
此時,這些人,還不知道,他們的財物也都被洗劫一空。
若是知道,恐怕又要死去好幾回了。
皇宮朝堂。
右相宮斯辰、兵部尚書越修宇、鎮國大將軍英長發、大理寺卿郇沐煜湊在一起,似乎在憤怒討論各家丟失馬匹之事。
景雪衣出現之後,朝臣們紛紛誇讚他勇猛無敵,以一當百,擊退敵軍,大捷回來,不愧是戰神。
這一幕,正好被幕後的皇帝宇文殤看到,心生不滿。
他本就因為皇家馬廄、禦膳房和太醫院失竊之事,一夜未眠,氣血不足,此時心浮氣躁,怒氣更盛。
在知道皇家馬廄失竊之後,他本想找太醫看看,太醫卻連一副補氣血的藥材都拿不出來。
他直接又被氣暈過去了。
此時的他,有氣無力,底氣不足,但他還是死要麵子,強撐著。
“陛下駕到~”
一身亮晃晃龍袍的皇帝宇文殤,掛著兩個毛毛蟲似的大眼袋,昂首挺胸,緩緩走來,高高坐在龍椅上,俯瞰眾臣。
這些臣子的心眼,皇帝心裡如明鏡一般,但是,他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今日朝堂氛圍不一般,宇文殤的麵色極其難看,就像是吃了屎一樣,硬臭硬臭的。
右相、越尚書、英將軍,郇寺卿,他們也第一時間就知曉皇家馬廄、禦膳房和太醫院失竊之事,此時大氣不敢出,生怕禍及自身。
“右相、越尚書、英將軍,郇寺卿,朕聽聞你們府裡馬匹也失竊了?”
宇文殤心中疑惑不已,語氣裡藏不住的怒氣。
到底誰有這麼大本事,能將這麼多馬匹一夜之間偷走,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簡直見了鬼了。
右相宮斯辰回道“啟奏陛下,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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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殤怒憤下旨,道“此事便由右相全權負責查清楚。”
右相宮斯辰心中突然一緊張,這可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跪下接旨,“陛下放心,臣定當找到竊賊,找回失竊的馬匹。嚴懲盜竊賊!”
宇文殤點了點頭,這才正式看了一眼景雪衣,做足了表麵功夫,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道
“景王帶領景家軍大捷,朕心甚慰,必要和眾臣好好替你慶賀一番才是。”
就連皇帝都這麼說了,群臣也開始紛紛向景雪衣祝賀。
正當大家都在熱熱鬨鬨,開開心心祝賀景王的時候,右相宮斯辰卻拿出了彈劾景雪衣的奏折和所謂的證物,道
“皇上,臣近日得了一份密報,舉報景雪衣通敵叛國,還有景雪衣和敵國的往來書信,還請皇上過目。”
兵部尚書越修宇也站出來,參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