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都的大雪,已經下了三天三夜。
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雪花紛紛揚揚從天上飄落下來,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帳篷,大地早已銀裝素裹。
大雪給這流放之路增添了些許淒涼和苦澀。
幾乎所有女子、小孩都凍得瑟瑟發抖,嘴唇發紫,蜷縮成一團。
甚至連那些血氣方剛的男子,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抽了抽鼻子。
這麼寒冷的天氣,還要去流放,景家可太慘了。
洛夕染看了看景家人,鼻子一陣泛酸,她們一路上要受罪了。
景雪衣見家中女眷都冷得縮成了一團,唯獨洛夕染,似乎不怕冷似的,麵不改色,迎風獨立,鶴立雞群。
景雪衣心中疑惑,連他都感覺到寒氣逼人,為何洛夕染像是毫無知覺一般。臉上如此從容。
她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真真是天底下最神奇的女子。
洛夕染明顯感受到了景雪衣的審視目光,她回眸看了景雪衣一眼。
景雪衣像是觸電般,趕緊收回了目光,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再看洛夕染一眼。
“噗嗤~”
洛夕染不由得笑出了聲。
沒想到,堂堂戰神王爺,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麵。
待眾人聞聲看向洛夕染,洛夕染臉上早已恢複雲淡風輕。
這時,突然從城門裡走出來一群人,看樣子便是今日要跟著一起流放的犯人了。
聽聞,這些犯人本來要被判死刑,皇帝仁慈,這才改判流放之刑。
突然,大堂嫂揚玉瑩哭喊起來“爹、娘、大哥,怎麼是你們?”
剛才,揚玉瑩一直盼著自己娘家人來,還以為他們不管自己了,傷心了好一會。
沒想到,他們竟然也突然獲罪被流放了。
揚家人看到景家,似乎個個橫眉冷眼,怒氣衝衝。
“好你個景雪衣啊,我自問對你們景家不薄,你為何如此構陷我揚家?”
揚玦看到景雪衣,憤怒質問道。
這一問,把景雪衣給弄糊塗了,自己做了什麼?
揚玉瑩一聽,不可思議地望向景雪衣“我母家人獲罪流放和你有關?”
景雪衣冷冷地看了一眼揚家,搖了搖頭,堅定地回應道“雪衣並不知。”
揚玉瑩顫抖著嗓音道“和你無關?我看就是你,你就是景家的罪人。要死還要拉上整個景家和我揚家!”
揚玉瑩說完,似乎便要上前去拉扯景雪衣。
景雪衣此時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紋絲未動。
洛夕染擋上前去,冷冷道“我夫君說不知,那便是不知,和他無關,你休要胡來!”
母親夕顏月也堅定地說道“對,我家雪衣絕對不會乾這樣的事情。”
幾位嫂嫂異口同聲道“對,七弟絕對不會這樣做!”
大堂嫂的母親王月離苦笑道“你們說無關便無關?”
“聖旨上可是說得清清楚楚,便是你,景雪衣,舉報我們揚家通敵叛國!”
大堂嫂揚玉瑩哭喊道“你們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景雪衣,你就是個禍害,害了景家人還不夠,還要去禍害我的娘家,真是該死!”
景雪衣一雙眸子似要噴火,他吼道“莫須有的罪名,你們是傻子不成?看不出這是挑撥離間?”
景雪衣和洛夕染也都明白,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要汙蔑他們,要一步一步離間景家軍,最後拖垮整個景家軍。
隻是,這汙水卻全潑到了景雪衣身上,真是無恥得很。